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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也说了,此次乃大捷,若使臣与昔日无异,岂不堕我大国威风?不若直从北疆挑人。”
程登语气尖锐,让一众人哑口无言。
皇帝也沉默了一下,然后沉吟着说:“北疆现由圣刀主事,圣刀出使过于轻率,原来的崔将军颇有武艺,就是太刚愎自用了,不妥。”
他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人,“程爱卿,你说让聂云卿去如何?他昔日曾是你府上门客,你应当知晓他的才能。”
看陛下神色,是很坚决了,他只有顺着话说,“陛下眼光自不会错。”
君命如山,饶是身为丞相他也无法抗拒。
不过这次胜了,料想那个少年处境应该会好不少。
“好,那朕便派他去。”
议事结束,朝臣们散去。
皇帝站起身走到窗边,无边的寂静落入眼中,心也仿佛寂冷了许多。
“臣弟求见陛下。”
语声打破那份难言的心境,皇帝抬眼,皇弟跪在殿外,于是边走过去边说:“都是自家人,有何好跪的?”
李默优雅起身,恭谨顺从走流程,“谢陛下。”
平昌王的礼仪向来是挑不出错处的,昔日父皇在时就多次夸奖其行止,礼部也时常向他讨教些礼仪方面的事。
皇帝瞅着他,忽然悟到了什么,笑问:“你也是为北疆一事来的?”
除了礼部,参与谈和事宜最多的就是他这个王爷。
他是大秦的脸面,有他把关,车鞠提的要求不会太过分。
“是。
臣弟听闻此战大捷,想着陛下应当要派使臣了,是以斗胆进谏。”
李默不卑不亢,咬字微慢清晰。
皇帝随手一引让他坐下,“怎么,惰儿还想再去北疆见见蛮夷?”
是漫不经心又调侃的语调。
李默却如临大敌,正色道:“臣弟绝无此意,此番前来只是想举荐一人一同出使。
聂大人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若无武人相护,恐受欺压。
北疆有勇将名舟山,由他陪同,我大秦定能谈的稳妥。”
皇帝一拍脑门,满是悔意,“朕竟是忘了聂爱卿只是个文臣,险些闹了笑话,还是皇弟想的周到。”
于是出使的名单就这么定了下来,被连夜发往北疆。
北疆的雪到翌日中午终于停了下来,一派纯白圣洁之中,营地安静得过分——昨夜庆祝得太晚,很多人临近天亮才睡去,这时还未醒来。
孟晚流则守着聂云卿寸步不离,夜里高烧反反复复,她忙着给他降温,眼都不敢眨一下。
要知道在这种物质条件匮乏的封建社会,稍不留神小命就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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