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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只隔了一个小院的正阁里,祁镇斥退了其他人,面色铁
青地看着祁景仁。
祁景仁却是淡定:“父亲,你可算来了。”
“听起来,你一直在等我?”
祁镇冷着脸问。
他只是嘲讽一句,谁知祁景仁还真就点了点头:“正是。”
“祁景仁!
亏我以为你这段时间已经改好了,没想到还是同以前一样不懂事!”
祁镇大怒,“我祁家这么多年都没出过逛窑子的人,你可真给我长脸!”
“父亲别急,寻芳阁虽是寻欢作乐之地,却不做那等皮肉生意,能在这儿留宿的,也都是少年们自己的心上人,跟钱权交易没有干系。”
祁景仁安抚。
祁镇更恼了:“你什么意思,觉得自己还来对了?是不是我这次不来,要不了多久你就给我领一个回去了?!”
“都说让你别急了,”
祁景仁无奈叹了声气,走上前将他按在椅子上,“女儿这次来是为了正事,并非是花天酒地,你若不信大可以叫几个人来问问,看是不是我一来就让那些弹琴唱曲儿的退下了。”
说着话,她给祁镇倒了杯热茶。
她一副冷静妥帖的样子,怎么挨骂都不生气,祁镇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再与她对视时,也不由得动摇了几分:“你少诓我,这儿能有什么正事?”
祁景仁面色平静:“女儿还想问父亲呢,是谁同你告了状,让你来这儿抓我了?”
祁镇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父亲大概不知,自从女儿升至副将后,军中便不太安宁了,每次我下个什么令,都感觉暗中受了阻碍,可惜我资历太浅,怎么查都查不到是谁在找我的麻烦,”
祁景仁缓缓道来,“最重要的是,女儿时常感觉有人在跟着我,可具体是谁,却一直没有查到。”
祁镇第一反应是她在推卸责任,可对上她的视线后,却隐隐觉得不对:“所以你故意来寻芳阁,就是想看看谁会存不住气去告状?可你自己都说了,只是感觉有人跟着你,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兴许一切都只是你的错觉,你办事不利,只是你没本事,你觉得有人跟踪你,也只是你觉得,而你今日的行踪之所以泄露,也只是别人不小心瞧见了。”
换了以前,祁景仁听见他这样跟自己辩白,早就忍不住和他吵起来了,但今日大概是看惯了冯乐真冷静自持的模样,她也学来了三分样。
“父亲,女儿进寻芳阁之前,特意绕了三条街,而算算时间,父亲差不多是我进门之后半个时辰,便已经收到了消息,而父亲收到消息之前,从寻芳阁到侯府,怎么也得一刻钟时间。”
祁景仁拿事实说话。
祁镇突然不说话了。
祁景仁看着他越来越冷的脸色,突然叹了声气:“那人既然能做这么多事,想来在军中也是个位高权重的,女儿就不追问了,免得伤了和诸位叔伯的情谊。”
祁镇一顿,看向她的眼神里突然透着几分惊讶。
军营与朝堂没有不同,若想安定稳固,便不能非黑即白。
祁镇在沉默的过程中,便已经想好此事不能深究,也想到了自己若是和稀泥,肯
定会引起女儿不满。
但他没想到,祁景仁竟然退让了。
“怎么了?”
祁景仁故作不解。
“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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