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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国公被老二一句话说得抬不起头来。
他喃喃解释,“你们是至亲兄弟,一母同胞,我哪个都不愿意舍弃不是应当的么?”
老二看着他这般神情,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些,“可父亲也该有孰是孰非,大是大非之念!”
老三直白多了:“父亲以为自己是谁?还是当年那个勋国公吗!
父亲已经年迈,这些年传出的名声不是纳寡妇就是不行,难道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数么?!”
他恨恨道:“当年别人怎么夸你,这些年就是怎么骂你。
父亲是不是只记住了当年却忘了现在?”
他失望至极,骂完了又丧气道:“就为了保全大哥,便连勋国公府的百年牌匾也不要了……”
勋国公颤抖着嘴唇道:“幕后之人是奔着我来的,心思严谨,绝对不是小辈,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徐徐图之——”
见他还是撇开老大不谈,老二气笑了,“现在倒是让您图谋到了,全家人齐聚在此,父亲可还满意?”
勋国公颓然,“陛下突然不愿意再见我,不然是可以保全你们的。”
他并不是蠢货,知晓背后动手的人比他想得更加隐秘。
他道:“我本想着此事是王德山一派的手段,这般直白的来布局,是以我为靶子。
陛下回过神来,必定会谅解我一二。”
陛下重情义,他当年是有功劳在的,陛下想清楚他只是做靶子的事,便多少能够容情。
谁知道陛下竟然不顾情面了。
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您瞧着,如今是谅解了么?您又是否看得清——您跟王德山比,谁在陛下心里更加重要?”
还以为是从前呢。
还以为陛下跟他的情意压得下王德山呢。
但就是这一念之差,便葬送了整个勋国公府。
他气得一锤子锤在地上,痛骂一声,“直到现在,我们都在您的面前了,您还嘴巴倔得很,半句话不谈大哥,不提您是贪心偏心护着他,才让本可以躲过去的劫数变成了死局。”
老大闻言不乐意了,大声道:“我是受牵连罢了——秦家要是找到你们,给你们田地,你们难道还能不要?”
老二本不愿意多说的,听见这话之后,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老大就是一脚,勋国公下意识的去护着,便踢在了他的身上。
老二已经顾不上了,又接连踢了几脚。
他也不看勋国公,只对老大怒火冲冲道:“我们?谁会给我和三弟布局?众人皆知父亲宠溺于你,所以才有此局。
我和三弟向来不如你这般受宠,又怎么敢接五千亩地,父亲怎么又会包庇我们?”
勋国公神色暗了暗,这话他心里承认三分。
老二:“父亲也想想吧!
这些年他仗着你和祖母的宠爱,日日拿死去的母亲说话,到底做错了多少事而被原谅,所以才酿成了今日之祸,让全家人跟着受罪!
父亲,幕后之人就是知晓咱们家的事情,看死了你的性情,才会把局做到大哥身上去——”
勋国公嘴巴终于不倔了,他低下头去,手颤抖起来。
他开始后悔了。
他喃喃道:“我不该对老大庇护太过的……”
可现在已经晚了!
老二心酸的闭上眼睛,顿了顿,又庆幸道:“但大哥做了这么多错事,唯独只有几年前撺掇舅父给父亲纳寡妇倒是做对了。”
老三凉凉接口道:“是啊,那次母亲气狠了,执意要将大哥分出去,这才有了分家之举,否则——我们现在就不是流放,而是跟着父亲一块尸首异处了吧?”
勋国公听见这话,便直到这时候才顾念上孙三娘,急忙关切的问,“你们母亲怎么样了?”
老二和老三就酸涩起来,“她自有好友救济,不用父亲操心。”
被关押在府里的几天,父亲的好友一个没有出现,继母的几个姐妹倒是都在,一个个的送了吃食进来,这才免了他们受饥饿之罪。
老二就道:“舅父一家,从咱们出事至今,一句话都没有捎进来过,何况是送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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