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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费了好大功夫设局打昏了身边的丫鬟,尔后才安心换了衣服,画了个掩去姿色的妆容。
出府的谎言她这些日子编了又编,等她觉得天衣无缝了才用上,最后竟是正大光明随着采买的婆子丫头说说笑笑的出了府。
“跑了?”
绿琼正在院里赏花,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有些愣住,“什么时候?”
“就在今早,还是中午萍儿去给她送吃食的时候发现的。”
桃萃也没想到还真敢有人从安随侯府逃跑,“值钱的物件还在,就是用来打赏的银花子都没了。”
“身边伺候的人呢?”
“秋棠是被打晕塞了布团绑到床上的,周围紧贴着放了一圈蜡烛,就底座留了块铜座,她若是醒来挣扎的动作大些蜡烛倒了,屋内又都是些易燃的,定会走水。”
桃萃想到自己先前去看的情况。
江沅这手法就是拿秋棠的命来赌,想活还是想死全在秋棠一念之间。
如果想活,就安静的呆着等人发现,或者等蜡烛燃尽,出于人性的考量,江沅是笃定了她不敢乱动。
柳色向南
“好狠毒的手段。”
绿琼单手抚过娇嫩的花瓣,脸上难得没了笑意,“万一那丫鬟挣扎,火烧起来就能先把脸毁了,待烧成了碳也就分不太出来谁是谁,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现在如何是好?”
桃萃不关心这些,她只知道,如今人是从自己小姐眼皮子底下没得。
“立刻派人去告知侯爷。”
绿琼朱唇微启,掩袖在她耳边特别嘱咐道,“切记不要添油加醋,莫多说,也莫少说。”
桃萃点头,话带到皇殿,传到孟习之耳中的时候,他正与满朝文武陪着霍子都听戏。
雪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孟习之的表情,只见他全神贯注的看着戏台,似没听到,这才默默退到一旁。
等戏子最后倒在戏台之上,一出戏似要唱完,孟习之才开口,“活要见人。”
“侯爷。”
雪生往前靠了靠,弯下身子。
“慎行没了,也该找机会看看剩下的那些到底成不成气候。”
孟习之眼神还投在戏台上,随手解了腰间的令牌丢给他,“去吧,要活的。”
这是慎行死在梁军营后,孟习之交代下来的第一个任务。
雪生看着他们跃跃欲试,又特意交待了遍,“千万不要伤到。”
活的等同于活蹦乱跳的,这是他对孟习之这句话的解读。
江沅在卫国人生地不熟,几乎是凭着上辈子残缺的记忆在寻路。
她手头上的银子不多,买了身粗布衣裳和几种铅粉后便所剩无几,铅粉可以用来改变容貌,作为逃亡者必不可少。
她边走边寻,偶尔就着水源细细补妆。
水中的女子脸色蜡黄,皱纹深深,装扮妥帖的看上去与卫国本地四十左右的妇人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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