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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经过的马车上,男人身穿玄青色衣袍,墨发束起,幽深清冷的眸与她相对。
此人蕴着久居高位者才有的威势,且极为贵气。
姜清瑶望着他,呆了下,都没注意到自己一直盯着对方看,直到两辆马车远远错开。
“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一想,又想不出来了。
“大人,那不是你之前从冰湖里捞起来的小姑娘?好像是姜家的嫡长女?”
马车上,一位灰衣青年忽然开口道。
被称作“大人”
的男人抬眸,不冷不热地道:“嗯,是她。”
少女肌肤如雪,面若桃花,五官长开了,少了几分青涩,都会直勾勾盯着人。
灰衣青年问:“大人回不回贺家?”
男人淡淡道:“暂且不回。”
宁远伯府。
祖孙三人回府,宁远伯姜屹松和继母许氏上来询问情况。
听到白天在贺家发生的事,姜屹松的脸色垮了下来,质问道:“你是疯了吗?好端端的世子不选,选了侯爷!
万一……哪有女子像你这般未婚夫不嫁,改嫁准公爹的?!”
“姜清瑶,你让咱们宁远伯府沦为上京的笑话,日后出门都要被人嘲笑,宁远伯府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孽障,真是孽障啊,早知道当初就……”
不该让这灾星活下来。
姜屹松怒气难消,许氏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赶紧给姜屹松顺顺背,“夫君,消消气,省得气坏身子,清瑶你也真是的,太不懂事了,你让咱们宁远伯府颜面何存?”
“还不快跪下求你父亲原谅?”
姜老夫人心知今天的事非姜清瑶一人的过错,但不喜这个大孙女,继续作壁上观,任由其他人对姜清瑶发难。
姜清瑶抿了下唇,面色冷淡,她看向四周,宁远伯府早就不似当年,之所以还勉强维持住表面风光,是暗地里掏空她母亲留下来的嫁妆。
母亲去世后,外祖父念在她的份上也没有要回嫁妆,全都捏在老夫人手里。
屋子里的精致布置,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下人们的工钱,用来打点疏通关系的银两,哪一面不耗费她母亲的嫁妆?
花着她母亲的钱,却好意思指责她,处处苛待她,骂她是灾星,骂她孽障,骂她丢宁远伯府的脸。
没有她,外祖父早就拿回嫁妆,整个宁远伯府的人都喝西北风去了!
想她上辈子隐忍,真是可悲。
母亲被宁远伯府吸干血,她又被贺家榨干净,就连薛家也惨遭灭门。
姜清瑶垂眸,捏着指尖,薛家覆灭是七年后,她既然重生了,就要扭转命运。
一切还来得及。
“怎么?哑巴啦?”
姜韵雪眼中略带嘲讽,咄咄逼人地推了一下姜清瑶。
“亏得大家夸姐姐长得好看,居然拴不住世子的心,也太没用了吧,姐姐你一个人丢脸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嫁给一个死人,让咱们跟着你一起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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