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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想要去哪里?”
鹿鸣的嗓子很冷,尾音拉长了不少,像是一把钝刀子,在善鸢的心头划过,伤不了人,却颇具有威胁性。
鹿鸣这样冷戾的一面,向来是刻意掩藏的,这是善鸢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鹿鸣。
善鸢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为何鹿鸣会如此凶名在外,这是她第一次亲储的感受到,鹿鸣给予人的压迫感。
在这样的近似胁迫的注视下,善鸢心底的委屈又涌升了。
“当然是下车去见姬公子了。”
委屈成了善鸢的力量,让她的嗓子都提高了不少,“不是要我跟姬公子说清楚?不是要我向他表明婚事作罢?”
善鸢来了一点气,口气带了一丝丝的讥诮。
也只有善鸢,敢在鹿鸣明显发怒的时候这样回应他,放肆的激怒他。
也只有善鸢,在意图激怒鹿鸣的时候,却是引来了他心中的怜惜,
鹿鸣善鸢,嗓子要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态度却是软和了不少,他轻轻的捏了捏善鸢的手,像是有意讨巧却拉不下脸,“以你的身份,不必下车会他,当是姬家的郎君来拜会你。”
鹿鸣的话语巧妙地将两人之间的身份划分。
善鸢处于一种站不站、坐不坐的尴尬姿势上,迟疑的目光投向了鹿鸣,“可是,这样的话还是得当面说清楚吧?”
鹿鸣的反应,倒是和她想像中并无不同,她也不认为鹿鸣还能让她见上姬洛的面。
她就不懂了,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带她来这一趟,总不会就只是为了在马车上头欺负她吧!
“坐下。”
在善鸢还在犹疑之时,鹿鸣强势的将她拉到了身侧,占有性十足的搂着善鸢的腰,两人的上半身贴得很近,善鸢想要拉开距离,却是屡屡被他带回身侧。
“什么话,在车上说就好。”
鹿鸣心中郁闷至极,心里都乱成了结,仿佛是被珍珠玩过的毛线球,里都理不清。
拜会
一切都乱了,从一开始就乱了。
从他回京以后,一切都和他想像中不同。
就如同方才,鹿鸣本来没打算在车上碰她的,可一想到她和姬洛私下约在后山相见,一想到他俩将在那后山私定终身,他便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冲动。
如果不是要让善鸢亲自拒绝姬洛,他不会带她来,可如今把她带来了,他却不想她见姬洛,就连让她和姬洛说上话,都令他无法忍受。
他就不该带善鸢来桐山的!
鹿鸣平时是个坚定的人,一但做了决定就绝对不会更改,可是在此时此刻,他却是有了打道回府的冲动。
可他没能来得及付诸实行,马车的暗门便被敲响了。
鹿鸣的马车隔音效果极佳,只有一道暗门能从外头与里头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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