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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定跟在后头,恭敬
递过鹤氅,谢满衣接过,将将遮住身上的血气。
“君侯,可要沿着线索接着查?()”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青年心神俱疲,举步极缓,踩过一层厚厚的积雪。
暂且压下。
?()”
这二人死的突然,章氏那边难免疑心,唯有先行按下,才能顺藤摸瓜。
谢满衣步子一停,复又回过头来,微微眯眸,“……营里选个死士,拿着这半张纸,去找章瞻。”
“君侯的意思是……”
谢定皱了眉,沉吟片刻,忽又微微变了脸色,“可这证据,不若拟个假的?”
“章瞻之人,尤为谨慎多疑。”
谢满衣摇了摇头,轻叹了声气,“至于那死士,”
他顿了顿,背过身,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记得将尸身带回厚葬。”
走近车舆,候在此处的近卫低声禀报:“君侯,越娘子病了。”
谢满衣慢慢侧过眸子,目光冷淡,携了些讶然:“病了?”
飞雪顺着寒风筛下,卷在青年乌黑的发上,冲淡些周身冷血暴戾的煞气。
“回君侯,”
近卫的腰折得愈发低,“府中人回禀,越娘子昨日晨起染了风寒,已卧病两日。”
“何不早些来报?”
他揉了揉额角,不咸不淡地斥责了句。
“属下知罪。”
近卫立刻掀了衣袍跪下,半句别的解释也没有,只是愈发不敢揣测君侯的心思。
青年的眸色浅淡,窥不得什么情绪,停顿了下,“回罢。”
---
这厢,蔡府内。
雪天的傍晚总要阴晦些,屋内却点了多盏灯,亮如白昼。
长住于洛阳的人,乍一到定州,难免有些水土不服,越青雨身子染了风寒,许是难以适应定州的气候,寒气入体,到新都的第三日便病倒了。
一连在屋中躺了两日,病都未好全。
合璧坐在小榻上,低着头往火盆里续燃银丝炭,半晌,想起了什么,侧过头往床榻上瞧去,口中道:“娘子,那寻幽莫是往哪躲懒去了?怎地让她熬个药,一炷香了还未归。”
歪在榻上的少女恹恹垂着眸,鸦青色的长发松松散在肩上,闻言淡淡道:“随她去罢。”
总之那些药,好似对她也不是太管用。
寻毓、寻幽是洛阳越府的家生子,也算自小便跟在越青雨身边,虽不及飞渡、合璧亲厚,也算随侍的丫鬟,此次一并跟来了并州。
合璧小心翼翼探着越青雨的神色,病疾使然,她脸色苍白,眼尾湿红,不免愈发担忧。
婚期将近,如若在新都耽搁太久,不免令谢府不虞,娘子到底是谢氏的新妇,如此不利于娘子日后在谢氏立足。
说来也巧,娘子病倒的前一夜,从君侯住处出来,似乎便有些心神不宁,外氅上还沾了血迹,翌日清早便发了热。
由不得合璧不多想,更甚者,娘子病倒的这两日,连蔡府的人都来探望过,还命人请了新都最好的医师,唯有君侯,半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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