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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裴小姐……先囚着吧。”
楼双信离开邕州前,吩咐楼轻燕道,若是崔珩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千万要写信给他。
楼轻燕这时才明白“异常”
是什么意思。
“殿下,王萼是王御史的儿子,他的事情应该谨慎处理。”
楼轻燕急忙开口,“而且,底下的人做事没有轻重,若是知道殿下想杀了王萼,动手时肯定毫无顾忌,说不定还会伤到裴小姐。”
崔珩垂下眸,似在思考,过了半晌,竟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做。”
楼轻燕很想说,人家若是心意契合的一对,逃了就逃了,何必瞎掺和,自讨没趣,但嘴上仍是说:“其实我觉得裴小姐看上去……还挺喜欢您。”
崔珩轻轻咳了一声,嘴角溢出血迹,原本淡色的唇此时艳丽得可怕。
“楼轻燕,你不必诓骗我。”
他站起身,“半个时辰后出发。”
殿内的人俱是一怔,过了一会,卫婴问道:“殿下,我们往哪里追?江南道?”
崔珩轻轻瞥了他一眼,上挑的眼中情绪不明。
两封信的字迹浮动出奇得一致,说明是在渡口的船上写的。
而且,字里行间还透露出去江南道的意图。
显是用来迷惑他望江南道追。
“京城。”
淤青
抵达京那日,是个雪天。
除却金烛和银灯外,同行的人中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娘子,叫做隋玉。
平日里,便是隋玉在盥洗和沐浴的时候盯着裴昭。
细碎的雪粒从车帷的缝隙里飘进来,落在颈间,裴昭微微睁开眼。
头痛欲裂。
从邕州来京城的一路,身边一直燃着浓郁的迷香。
“裴二小姐醒了。”
王萼缓缓掀起车帷,“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裴昭垂眼看着不知何时穿上的银灰狐裘,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又闭上眼。
镣铐在数千里的颠簸下,早已将手腕磨破了皮,隐隐作痛。
“裴二小姐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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