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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一瞧,便见她走到了自己身旁,她说:“我帮夫君宽衣。”
说着,纤细的手指已然落在了他衣袍的盘扣上。
昨日那般冷淡,今日却殷勤了起来,反差之大,让谢衍有些没反应过来。
明毓边解着盘扣,边道:“婆母这几日总是寻我,一回两回都错过了,也不知是为何事,我心里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若不然夫君今晚与我去一趟,问问是何事,省得明日婆母再让人来唤。”
谢衍低眸看向她的发髻,眸色晦暗不明。
她的日志中记录着,自她有孕后,主母总是唤她过去,两院往返,又是站许久,所以才会动了胎气。
原来这么早就开始折腾了吗?
上辈子怎就没与他说呢?
谢衍仔细回忆了一番,太过久远,便是他也有些记不起了。
但仔细想,他那会刚接手大理寺评事,总有许多事要磨合,自然会比较忙碌,回来得也晚。
而这一辈子已然熟悉了,自然不需再磨合,所以也就能早下值。
好一会得不到谢衍的回应,明毓逐渐失了耐心,她放下了手,“夫君若是没空,我便自己去。”
谢衍回神,沉默地看了眼她只解了一半的盘扣,就是语气似乎也冷淡了些,好似方才的殷勤是他的错觉。
“没说不去。”
他自己解开余下的两个盘扣,说:“换了衣袍就去。”
“那夫君先换,我去把甜羹吃完,再一道去。”
说罢,她转身出了外间,也不帮他张罗要换的衣袍。
谢衍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她在桌前坐下,才收回目光,自行去寻了一身云峰色的布衣袍子。
换好了衣袍,她也正好用好甜羹。
他看向她,说:“走吧。”
明毓轻擦了擦嘴角,起了身,与他一同出了屋,往主母的院子而去。
这个时候,不止主母在,便是家主也应当是在的。
谢衍陪着明毓走了一路,才觉得这条路似乎格外的长。
也是,毕竟静澜苑是谢府离主院最远的院子。
自小到现在这个年岁,谢衍的养母和养父去过静澜苑的次数也就一回。
而他见到他们的次数,也不过他现在年岁的数字。
他的存在,原先不过仅仅是为了给他们招嗣。
后来,成功招嗣后,又成了给嫡子挡灾的存在。
于他们而言,一件不需要倾注任何感情的东西,又何必放在跟前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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