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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毓不用早起,又睡了个好觉,醒来时,谢衍早已离去多时。
青鸾给她梳妆时,红莺从屋外走进,说:“夫人,何媪带着那几个女使回来了,还领着两个婢女,二人皆端着衣裳和首饰匣子。”
青鸾一愣:“这是顺道给夫人送东西过来?”
明毓往敞开的窗牗望出院子中,目光落在那行人身上。
曾在新妇敬茶上就给她一个银镯子的人,会给她送衣服首饰?
这青天白日,可别做白日梦了。
这些衣服首饰,不过是“借”
给她,要还的。
偌大的谢府,偏要克扣养子,是为何?
明毓起了身,走出了屋外。
何媪脸上挂着笑,也没有行礼,只是略一颔首道:“大少夫人,人老妇已经调教好了。”
明毓:“有劳何媪了。”
何媪道了声“应该的”
,随即又道:“主母在园中设了茶席,请了各家贵眷到府中做客,想借此机会,让大少夫人结识一下,拓展人脉。”
明毓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婢女,轻悠悠的说:“母亲可是见我没有能穿得出去见客的衣裳首饰,所以特意把这衣裳和首饰送予我。”
何媪笑意一顿,解释:“主母说大少夫人不能丢大爷的脸面,是以借这身行头给大少夫人应急。”
明毓表情淡了下来,说:“原来是应急的,我还当是母亲是补偿当是新妇敬茶时的礼呢。”
提起这事,何媪不知如何应话。
明毓笑了笑:“估计母亲也是忙得忘记了。”
她转而道:“衣服首饰像是极为贵重,稍有差池,以夫君微薄俸禄也赔不起,我还是不穿也不佩戴了。”
上一世,衣裳花样过时了不说,且宽大,根本不合身。
首饰虽全是金饰,样式老旧,穿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了。
孙氏为了彰显自己未曾亏待养子夫妇,特意做的戏。
只是,孙氏素来不想让谢衍有出头的时候,便借着贬低她打压谢衍。
若无意外,现在孙氏在前头院子与那些贵眷多为贬低她。
再配上她那不合身的衣裳,土气的首饰,贵眷暗地里不知取笑了她多久。
这一世,她自然不会再做她们的饭后谈资。
何媪皱眉道:“主母的意思,大少夫人还是遵守的为好。”
明毓温温淡淡地瞧了她一眼,走到捧着衣裳的婢女前。
她打量了一下衣裳,慢悠悠的道:“这衣服的花色,好似是前两年的旧款。”
说着又走到捧着匣子的婢女前,把匣子打开,说:“这些金钗首饰,何媪可是拿错了?这样的款式似乎不大适合我的年纪,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她的语声逐渐温和:“这样打扮去,恐怕更丢夫君的脸面,母亲本意是我给夫君长脸面,怎会让我出丑,丢夫君的脸面呢?”
“何媪,你说是不是?”
何媪心下暗惊。
明氏九品小官家的出身,在家中也是不受重视,存在感极低,且嫁入谢府后,深居简出,也没机会接触到绫罗绸缎和过于贵重的头面。
既如此,她是怎么看出来这些款式的?
那么前些日子主母给的布料,她是不是也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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