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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的这个谢衍与她印象中的谢衍不太一样,似沾上了一丝丝烟火气。
孙氏维持着笑意,道:“衍哥儿需要什么?”
谢衍面色寡淡的摇了摇头:“倒是不需要什么,只是院中下人不服管教,孩儿希望送到何媪这处重新调教,再送回静澜苑。”
孙氏闻言,笑意淡了些。
“这以往都使得好好的,也没听你提过这些事,怎忽然间就不服管教了?”
谢衍:“先前孩儿觉得这小事不劳母亲操心,但现在既然母亲提了,孩儿便说了。”
孙氏闻言,看向何媪:“何媪,你一会去给大爷他们送布的时候,顺道敲打敲打那些不知尊卑的。”
明毓从其中听出了一丝指桑骂槐的意思。
谢家主等他们说完了这些琐事,才看向谢衍,挺直腰身摆出威严姿态与他说教:“在大理寺办职,不比其他地方的小打小闹,你需得时刻谨记着多做事少说话,若遇难题,莫要强出头。
也千万切记莫要出错,你若出错,可是关乎着谢家的脸面。”
谢衍起身,拱手应:“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他的话倒是诚恳,只是这语气平平,便是面上也是面无表情,让人实在难以信服他真的听进去了。
谢家主有种白说了感觉。
若不是听自己夫人安插在静澜苑的人说他天性凉薄,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表情变化,他还真的以为他在敷衍。
谢衍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谢家主顿时没了继续说教的心情:“得了,该说的都说了,回去吧。”
夫妻二人一礼,随即离去。
看着人离开后,谢家主屏退了其他人,随之看向妻子:“你便是不喜他们夫妻,也别做得这么明显,免得落人口舌。”
孙氏道:“谢府把他养得这么大,不愁吃穿,他还想如何?难不成真把自己当作是谢府嫡出了?”
说到这,脸色沉了下来:“若抱养的不是他,他强硬的命格就不会和煊哥儿相冲,煊哥儿也不会自出生就体弱。”
谢家主原也不信这些玄乎说法的,但后来听算命的老道说,在谢煊十八岁之前,只有谢衍过得不顺,谢煊才能过得顺。
自削减谢衍用度,身边也没有个嘘寒问暖的人,日子过得越不顺,煊哥儿身体便越好后,谢家主也不得不信。
孙氏似想起什么,声音冷沉:“先前便是没有看住,让他参加了科举,还考了功名,成了会试榜首,也因此煊哥儿突生急症,若不是我探听到他生母离世,守孝不得科举,阻止他参加殿试,煊哥儿又怎会好。”
“不过,我便是阻止了他殿试,他还不一样命硬的入了大理寺。
若非煊哥儿月前已经满了十八岁,他入大理寺的事,无论怎么样都要搅黄。”
谢家主皱眉道:“可别乱来,先前殿试是有正当理由,这回他入大理寺可是圣人亲点,搞砸了便是牵连到谢家。”
孙氏心道,若是在煊哥儿十八岁之前,便是圣人亲点又如何。
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道:“他现如今入朝为官,有了能力,定然想离开谢府。
若他离开了谢府,便不可控了,万一以后煊哥儿的命格又因他生变如何是好。”
谢家主:“没有我们的允许,他哪能这么轻易离开?”
听谢衍上峰的意思,圣人似乎对谢衍格外感兴趣,升迁的机会很大。
煊哥儿资质较为平庸,便是为官,品阶不会有多高。
而谢衍却有可能,他能延续谢家的荣光。
可谢衍天性凉薄,与他们谢家更是没有血缘,他若离开了谢家,确实不可控了。
只要人还是在谢家,荣光便也就是谢家的。
谢家主琢磨后,与妻子说:“既不想他有离开之心,就别偏心得那么明显,还有静澜苑的用度也得适当的增添。”
孙氏拿起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略带敷衍的应:“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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