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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丧着脸,周舟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手感意外的好,顾从州怎么连皮肤都好得令人艳羡。
忍不住多捏了几下,顾从州捉住她作乱的手。
她笑道:“怎么脸都皱成一团了?会长皱纹的,来,眉头舒展开。”
轻轻地把他的眉头抚平,她慢慢地开口,语气平淡得不像是在讲自己的经历,更像是在讲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我从头开始跟你说吧,”
她回忆了一下,“我爸妈是做生意的,据说做得还不小,天天应酬,经常没时间在家吃饭。
这样久了,遭到了家里老人的反对,说这样不行,一家三口个把星期见不到面的,不好。
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把一些相熟的生意伙伴邀请到家里来,非必要不下馆子。
也算是一种妥协吧。”
她声明:“这些是很久远的事了,是我听来的。”
顾从州点头。
她继续说:“但是熟到能请到家里来吃饭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谈生意嘛,就得有谈生意的样子,派头得做足了。
有一段时间我妈妈经常带同一个人回家,是一个阿姨,她和我妈妈是多年的朋友了,但是……”
她顿了顿,“但是不知怎么的,那个阿姨就和我爸……”
顾从州一愣,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她的意思,不想让她说出那个字眼,连忙道:“嗯,我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我爸就频频单独外出,和那个人约会。
到后来已经发展到几个月不回家的地步了。
我妈十分不满,和他理论,谁知他一点就着,两个人吵得天昏地暗。
最后我妈找到了我爸出轨的证据,两个人越闹越大,已经到了动手的地步。”
他听着,拧着眉头,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她小时候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周舟倒是神色如常,继续说:“我爸一气之下收拾东西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后来听说我妈发动了所有亲戚给我爸施压,生意也搅黄了,我爸出轨的那个人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两个人几乎已经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她慢慢地说着,没有注意到顾从州的表情逐渐从怔愣转变到惊愕。
“后来,走投无路,我爸爸和那个人就在一个烂尾楼里,自杀了。
我妈带着我独自过了几年,或许觉得我是拖油瓶吧,她和一个加拿大人在一起后,把我扔给舅舅,自己出国了。”
他心头一跳,忽然感觉眼眶酸涩,太阳穴涨得钝痛,喉咙紧紧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发不出声音,他几近艰涩地开口:“周舟……”
周舟没有理他,自顾自收了尾:“我舅舅爱赌钱,舅妈软弱,家里都是舅舅一个人做主。
他们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叫周青,小的叫周耀祖。
现在姐姐大学毕业了在一家律师事务所里工作,小的就是一个小混混。
全家只有周青一个人对我好,所以我承认的亲人只有她一个人。”
说完,她两手一撇,“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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