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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宛繁告诉她,“我爸现在是广场舞队的男c位,年轻的时候去过很多舞厅当陪练。”
“陪练?”
“男舞伴,花20块钱可以点他,陪跳一个半小时。
后来被我奶奶抓回来继承家业,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姜荣耀唱完《智取威虎山》,姜二伯开始表演拉二胡,大舅不甘示弱,左右大喊:“我的唢呐呢?”
奶奶怒斥,“大过年的吹什么唢呐!
你三岁不懂事啊!”
于是大舅改表演了一段斗牛舞,跳完后醉醺醺地指着姜弋,“少爷来一个。”
姜弋笑得吊儿郎当,“那我模仿一个不孝子吧。”
向简丹:“不用模仿,你就是本色出演。”
一家子人,热闹,鲜活,向上生长的奔头劲儿,家族之间的团结和谐,太能感染人了。
卓裕看向姜宛繁。
成年的小辈们晚上都喝了点酒,姜宛繁是新婚,少不得被他们闹腾。
卓裕要挡酒,弟弟妹妹们不让,“姐夫你别着急,夜晚刚开始,你往后排。”
姜宛繁酒量还行,几圈下来要醉不醉的。
这会儿脸颊绯红,眸色点墨一般,配着红唇白肤,腮边一缕落下的碎发,简直就是姜贵妃。
她有点坐不直了,单手撑着下巴,背微微下弓出一道漂亮的弧,像夜海起伏的薄浪,就这么看着卓裕。
卓裕把椅子拉开了些,右手绕到她后背轻轻按压,“醉了?”
“米酒上头,有点晕。”
一小妹叫唤:“姐夫,姐姐,到院子里来烧火。”
烧火是雀霖这边的土话,其实就是烧柴取暖。
柴火堆已经燃得又高又旺,噼里啪啦木头响,和天边时不时的爆竹声遥相呼应。
姜宛繁靠着卓裕坐,坐着坐着就忍不住往他身上靠,跟萌猫似的。
八点左右,街坊邻居都来串门拜年了。
“我们这边时兴晚上拜年。”
姜宛繁告诉他。
姜家人缘好,客人一拨一拨结伴来的,晚上基本是年轻的小辈。
有几个卓裕还挺眼熟。
个子高的那个……卓裕眯了眯眼,怎么像那天“前男友”
那一桌的宾客?
等等,穿白羽绒服的,好像是姜弋说的追着姜宛繁搞姐弟恋的弟弟?
关键是,来的每一个人,都不忘跟姜宛繁打招呼。
姜宛繁跟他们唠家常,用家乡话说些卓裕听不懂的有的没的。
彼此之间完全没有半点不自在。
姜弋像是知道卓裕在想什么,推了推他手肘,笑眯眯地问:“我姐牛不?”
卓裕冷不丁地一笑。
姜弋看热闹不嫌事大,“喏,就现在这个跟她说话的穿绿棉袄的,是当年追我姐的人里最执着的一个。
在知道她结婚后,说是在家哭了三天三夜,哭到发烧,送去医院又检查出阑尾炎,就顺便切了个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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