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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的缺失、空荡的胃,一切使晏山对世界几乎怀着憎恶,他快将后牙槽咬碎了,没反应过来就揪住了程满满的背心细带,程满满好似变成麻绳捆绑住的鸡仔,惶然被提了起来,四肢竭力挣脱着。
然晏山力气大得惊人,程满满的脸憋得乌紫膨胀,只好看向一旁女人。
晏山以威胁的口吻道:“试试。”
女人无奈,只好横插于两人之间,晏山躲了躲,手上泄力,于是程满满乘机脖子后仰,从晏山手里跳脱出去了,朝后踉跄几步,脖子一圈留下红痕。
“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晏山说:“他是不会说话还是智商有缺陷?需要别人帮他道歉。”
女人愣了一愣,朝右让开了,笑着说:“说得有道理。
那你打吧,有点分寸就好。”
晏山当然没想真的动手,有些人只用威逼就会被吓破胆。
只是没等晏山有所动作,程满满便先开口:“算了算了,今天没心情跟你闹。”
女人用胳膊肘怼了怼他,正巧有住户从这经过,见门口吵闹已面露好奇。
“以后我们会注意。”
晏山不愿过多纠缠引人注目,摆手想揭过此事。
女人又说:“真的很抱歉。”
面对女人的礼貌,晏山也说不出责怪话语,于是转身下楼,听见门哐当被砸着关上的声音。
晏山感到迟来的困倦,身子软着出电梯,看见家门口立着一道瘦长的人影。
康序然听见身后响动,自然回头张望,略错愕地盯着晏山道:“你怎么穿着拖鞋?”
晏山摇头:“上楼有点事。
来多久了?”
“刚到。”
晏山掏出钥匙开门,先侧身让提着两个购物袋的康序然进门,再跟在他身后。
康序然似乎对晏山上楼所为何事毫无兴趣,一言不发地踏入厨房,将购物袋中的新鲜蔬果塞进冰箱,井然有序理好各类食物。
晏山说:“下次来不用带这么多东西,你知道我没时间自己做饭。”
冰箱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康序然半边脸浸在瓷白的光里,也不回答,只问:“吃过了吗?”
“没有。”
于是康序然撕开一袋速冻水饺,揭锅烧水,再愣愣地守候水翻滚,指腹被包装袋染得微凉。
而晏山站在窗边抽烟,看夏日烧灼的夕阳嘶嘶地流淌,天空很有种停滞的蓝,似乎要永久地蓝下去。
他听见厨房里刻意制造出的响声,锅碗瓢盆跌跌撞撞一齐响。
晏山吸着烟,忍不住地想笑,快三十岁,康序然的示威方式依然幼稚且无聊。
他步入厨房,撑在门框上盯着康序然的背影好几秒。
他窄窄的肩和细柔的腰,承接了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手臂肌肉是可爱的、恰到好处的,整个的身体陷入宽大的t恤和长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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