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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杨下达完命令,便听到了王晰在身后的叹息。
李向哲跟着救护车把龚子棋送进了医院,血把他身上的衬衫染红了大半,俊朗的脸上也溅上了红色。
他感觉到龚子棋的手在他手中变凉,他拼命往龚子棋手里呵气,让他别睡过去。
“你……告诉阿云嘎……他要是……敢不管书剑……”
龚子棋用最后一丝力气动了动苍白的唇,眼睛已经支撑不住快闭上。
护士拼命拍打着他的脸颊,拔尖了嗓子让李向哲劝他不要睡。
“龚子棋!
我跟你说阿云嘎这个人说到做到,你要是睡了书剑就没人管了!
醒醒!”
龚子棋攥他手的力道开始变松,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算我……求求他……”
李向哲愣了,他看着眼前的人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逐渐没了支撑的气力。
救护车上的仪器闪烁着红绿相间的线条,是李向哲看不懂的数据。
他只看到颜色在他眼前模糊,化成一滩水。
方书剑这会儿正好在不染酒馆里调吉他,他下一场的音乐剧要演一个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在街边给过路的行人唱歌。
郑云龙接了个电话,故意躲开方书剑出门去接。
方书剑以为是什么案子涉及机密,也不去打听。
他偶然抬头,看见门外的郑云龙似乎很生气,很难得,好久没见他发这么大火了。
直到他听见“阿云嘎。”
他俩在一起几乎从没吵过架,更别说吵得还这么凶。
“人你带去的,救不回来你自己去说!”
方书剑只听清这一句话,还是郑云龙压着嗓子的怒吼。
方书剑一向乖巧,也不去打听什么。
只是觉得郑云龙回来以后有些不太对劲,盯着自己看了很久,然后说自己有案子先走了,慌得有些语无伦次。
很快方书剑就知道他为什么慌了。
不染酒馆来了个陌生的高大男人,说他是警长和罗特的主人,带走了猫,往方书剑怀里塞了一只黄毛的小奶狗,还有一张被血染了半边的照片。
方书剑被阿云嘎推着往前走的时候还是懵的,高杨往他脸上套了个口罩,说什么“虽然案子已经破了,但那些人像沙子一样捡不干净,要小心。”
阿云嘎在他胸前别了一朵小白花,领他去警察局参加了追悼会。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他不能上前去,只能远远看着,看着那一幅巨大的黑白照,照片上的人有些痞痞的,但一笑起来,就有些犯傻,还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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