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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太玄双手递过来的,早就已经供奉在佛前多日的朱砂笔。
在少年的眉心轻轻落笔,一点朱砂落,魂灵就此安。
朱砂是供奉在佛前多日的朱砂,和朱砂的是他云缱的心头血……
人间帝王的心头血,只为护他魂灵安。
随安懒懒散散的靠在云缱的怀里,任由他给自己的眉心点朱砂。
既然云缱觉得这般可以心安,他会无条件的配合。
禅院里。
一株已经度过百年春秋的桃树,此时枝头方才堪堪绽放满枝的春色。
风吹过,落英缤纷。
树下,随安被云缱安置在摇椅上,正在慢悠悠的赏着这头的桃花,眉心的朱砂比这满树的桃色更加衬人。
不远处的廊下,笔墨纸砚已经全数,被林如还摆在自家陛下的手边。
上好的宣纸,笔尖或轻或重,墨色浓淡相宜,寥寥几笔就已经在纸上勾勒出百年桃树,以及树下人。
随安不喜欢被人画,所以,上辈子他的画像简直就是少的可怜。
仅有的那些,也全部都是云缱闲暇时亲手替他画的。
毕竟上辈子名声在外,也没几个人敢直视宁侯殿下玉颜的。
所以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宁侯随安有着一张俊美的玉颜。
就如现在,仅仅不过是上辈子七八分的颜色,就已经被眉心那一点朱砂衬的颜色姣好。
佛门清净之地,张丕芝拎着自己仅剩的半坛子酒趴在墙头上,看禅院里那让他牙根疼的情景。
果然,他就是没人疼的小可怜哦!
太玄法师带着小沙弥路过,对趴在墙头上,略显显眼的某人视而不见。
“小师叔……”
小沙弥指指墙头有失体统的某人,一脸惊诧的看着视而不见的自家小师叔。
“阿弥陀佛,莫管莫问,这人就是一个祸害。”
太玄教导身边的小沙弥,毕竟,这庸医要是撒泼打滚起来,他是收拾不了的。
“哦……”
小沙弥似懂非懂,是不是就和师父说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一般。
他不懂何意,但是,小沙弥很听话就是了。
张丕芝:我听见了!
太玄,你一个出家人都是这么骗小孩子的吗?
说他是祸害,他祸害谁了。
他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好不好的,让太玄这么一说,好像他是什么打家劫舍的似的。
墙外纷扰扰不到墙内,躺椅上的少年已经昏昏欲睡,暖风花香熏人醉。
云缱放下手里的笔,桌案上的画作已经完成。
慢步走到随安的身边蹲下,指腹细细描摹随安的眉眼。
“嗯?”
迷迷糊糊的随安侧头看云缱,双眸迷离在看到他的时候,满是依恋。
云缱看着他笑的温柔缱绻,指尖刮了刮他的鼻尖。
“要好好的,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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