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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李元嘉从来存在感不高,筹办籍田礼各项事宜的官员也根本没将他当做是个麻烦人物。
偏偏就是这位,忽然在此时不见了踪影。
被拽住询问的官员也懵了。
倘若他未曾记错的话,在方才他还看到过李元嘉,但现在……
糟了!
要是真在岐州地界上丢了个王爷,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得亏在此时,忽然有个小宦官朝着他们跑了过来,“陛下让我同你们说一句,韩王声称有要事要办,暂时不在此地。”
一听这话,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是陛下知道的就好……
可这头的问题刚解决,二人紧接着又瞧见,岐州老农队伍后头,竟然多了一批人。
这些当地的农人,一部分要在陛下亲耕之后,跟在官员的后面犁地,以示遵从天子之意尊奉天时、勤勉劳作,另一部分,则要在周遭作为籍田礼的“观众”
,所以并不是随便从周遭村庄中喊来便完事的。
岐州官员好不容易才从本地百姓中选出了一批形象过得去、背景干净之人,唯恐其中闹出什么事端。
但此刻,这里面竟然多了几十人。
若是寻常的多出人来,恐怕还没有这样明显。
然而打眼一看,这其中起码有半数,是十岁上下的孩童。
年龄是个硬伤啊,哪有这么玩的!
握着成人所用的农具,对他们来说还有些不易。
只能说,得亏这些人也是干农活出身的,体力早养出来了,乍看起来还都像那么回事。
以至于这高低错落地一站,竟有些老幼相携、躬耕农事之感。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
第一印象是一回事,这些人并不在计划之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歧州这两位官员又想抹汗了。
大概是他们朝着那头看得太久,小宦官又插了一句,“这也是陛下同意的,人是由韩王选的。”
二人面面相觑。
行吧,既然陛下都拍板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
“韩王今日怎么这么能折腾?”
在目送着那小宦官回到陛下身边后,其中一名官员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管他能不能折腾呢,”
另一人回道,“陛下的长辈里,这位若能担起重任,也不是件坏事。”
韩王聪慧,品行又是人人可见的出挑,在这等本无关大局的事上稍有出挑,确实不是问题。
也或许是因为他平日里的低调处事,在岐州官员间闹出的短暂骚动,根本没有引起这籍田礼队列之中的察觉。
长孙无忌距离宗室的队伍最近,倒是注意到了他的消失。
但比起韩王,他此刻更为在意的还是陛下的举动。
如果说,李治将籍田礼骤然敲定,且放在岐州境内,从未征求过他的意见,已让他意识到,他这好外甥掌权之心日盛。
那么今日他放任武昭仪只站在距离他数步的位置上,想要让这第二杯落入田地之中的酒水出自此女之手,便是他将对王皇后、对关陇势力的不满,明晃晃地摆在了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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