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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算滥杀无辜!
难道我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个人吗?”
()玹婴活在这世上,只活自己那一番道理,郁润青没有再同她多费口舌,只是说:“雪天路滑,有个傀儡走几步摔一跤,再这么摔下去恐怕要摔碎了。”
“嗯?是吗?”
玹婴回过头去,仔细的看了看,惊呼一声道:“还真是,哎呀,我怎么把他的脚给缝反了!”
稍晚一些的时候,玹婴便将那童尸拖进寝殿里,找来剪子和针线,像修补破娃娃一样将他的脚拆下来重新缝合,针脚细密,非常牢固。
玹婴为自己愈发熟练的针线活洋洋得意,而被碎尸万段的童尸终于可以正常走路,也高兴的蹦蹦跳跳,单是听他发出那叽叽咯咯的笑声,真和寻常二四岁的小孩子没两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娃娃,若使出全力,便是金丹期的修士也难以从容应对。
“润青,你听到没,他多开心呀。”
“……”
“怎么又不理人。”
玹婴一咬牙,马上就恨透了郁润青,那正蹦跶着童尸也陡然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郁润青,仿佛玹婴一声令下他便会即刻扑上去将郁润青啃食殆尽。
玹婴察觉到他的目光,更不高兴:“看什么,哪凉快哪待着去。”
童尸像是平白无故被大姐训斥的小弟,委屈巴巴的呜咽了一声,见玹婴不哄他,十分悲愤的扭头跑了出去,那“嗒嗒嗒”
的脚步声,真是轻盈又灵动。
玹婴对这些傀儡并无多少怜爱之心,她裹着裘袄,窝在一把宽大的太师椅上,闭上眼,想到童尸方才的眼神,微微蹙起眉,竟然为郁润青在园子里那番话而不安起来。
她倒不怕傀儡反噬到自己头上,只怕傀儡失控,杀了她还没那么想杀掉的人。
可血咒,唯有焚毁方能破除,此外别无他法。
玹婴舍不得焚毁她辛辛苦苦熬了几个晚上才炮制好的傀儡,就像她舍不得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元神。
玹婴抬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的那滴血,又恨又气,一时呼吸都急促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就不信没别的法子破除这该死的血咒!
玹婴这样一想,很果断的从太师椅上跳起来,迈着和童尸一模一样的步伐“嗒嗒嗒”
的跑出去了。
而她走后,郁润青摸出了床底的符纸,用她拆线的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了一个纸人。
虽然看不见,但熟能生巧,纸人裁剪的颇为精细,有鼻子有眼,很有人样。
割破手指,放下剪刀,郁润青仔仔细细的在纸人上画了一道符,待大功告成,不由微微一笑,吮干净指尖上的血,以指诀号令:“郁润青,代人受过。”
号令一出,红光一闪,纸人好似化作一道灰蒙蒙的浓烟,朝着郁润青的眉心涌去,几乎同时,郁润青元神离体,钻进那只正呼呼大睡的小狸猫体内。
少倾,小狸猫倏地睁开眼。
昏暗的寝殿内,空无一人,唯有“郁润青”
在慢吞吞地清理符纸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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