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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想的是“两手空空”
,自己岂不是要叫“两手”
?这……委实不太好听。
取完名后,师父觉得大事已定,便为我施了一个净身术,将我这一身污糟弄干净了,方才带我回了山门。
初入山门时,我们差点走错了道。
只因师父在外云游太久,那山门都长满了杂草,一时难以辨认。
后来,师父趴在那荆棘丛中,翻找了好一阵,终于从一株荆棘树后面翻出了一块破败腐朽、快要烂没了的木牌。
上面依稀可辨用刻刀十分潦草地刻了“空空”
两个大字,这便是空空派的门匾了。
空空山,顾名思义,空空如也。
满山荆棘,荒凉空寂,连鸟都不来拉屎。
空空山之巅,师父用从隔壁山头砍来的木头简单地搭了几座小木屋,环绕着一株巨大的梧桐树,稀稀疏疏地围了一圈栅栏。
这,便是空空派的大本营。
这株梧桐树也是整座空空山唯一的一株梧桐树,或者说,是唯一一株长得比较像样的树。
与周边漫山遍野低矮潦草的荆棘树相比,它长得实在是出类拔萃。
梧桐树高约十丈,长得壮硕无比,有三人合抱之粗,枝叶繁茂,一到秋天便会飘落金黄的树叶,满地金灿灿、煞是好看,只是落叶絮絮,将空空山之巅孤寂的几座小屋也渲染得愈发的萧条了。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拿着笤帚,将院子里那些干枯了的落叶扫进簸箕里,那可是烧火的好东西。
入了山门,我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在灶间烧火,如今已经烧得十分得心应手,除了后来将几间小木屋都烧没了,在这之前,我没有犯过任何失误。
我日常爱用的柴火,除了那满山的荆棘树,便是这梧桐落叶了,一点即着,青烟袅袅,火苗窜得老高,那落叶在火中蜷缩起舞,好看又实用,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经烧。
我不是没动过那梧桐树枝的主意,想说梧桐树的枝桠那么多,少几根也没什么关系。
可就在我抱住树干往上攀爬,手刚刚探到那树枝时,师父出现在了树底下。
他抬眼看了看我那刚刚掐到树枝的手指,幽幽地跟我说了一句,“你若想烧了它,不如先烧了我吧。”
树和师父,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打那棵树的主意,只老老实实的扫落叶。
我就这样,在空空山老老实实的扫了三年落叶,也老老实实的烧了三年的灶火。
就在我快怀疑师父之所以带我回山门,只是因为他烧饭时缺了个烧火丫头时,师父终于想起来了要教我功法。
天灵界修行因人而异,左不过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术,至于修行哪一种术法,则与人的灵根和天赋有关。
我因烧火烧得好,师父觉得我在火术上颇有慧根,于是便单方面决定教我这方面的术法。
事实证明,我确实很擅长,不过一年,控火之术已运用得炉火纯青,不仅如此,我还改良精进了术法,以我灵力凝结的火焰,可以长燃不灭,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是……业火。
那时,我已经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不过这火术算不算厉害,当时年幼的我尚不知道,也就觉得烧灶火时比较方便而已,毕竟自打入门之后我就没再下过山,找不到其他人切磋,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但师父却说这术法十分了不得,让我轻易不要与人动手,免得烤焦了……没钱赔。
我还记得不久前他才说过,让我在外行走,吃啥都行,就是不能吃亏。
他说,若有人欺负我,只管打回去,打赢了,他帮我撑腰,打输了,他替我吵架。
那时,我还不知道,师父在天灵界一众掌门武力值排行榜上排名挂的是倒数第一。
我只感动得两眼包泪,心道有师父真好,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月,师父就变卦了。
不过,师父毕竟是师父,他说的话总有他的道理。
后来好几次下山,我与人打架,我都没有用火术,而是用的烧火棍。
因烧火棍用得不错,还得了一个虚名,火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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