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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情天不伤禁录融入阴萝的身体,那九尾妖狐也圈住了她的手腕,他捏得发紧,指甲尖利,极快地浮起一道淤痕。
“告诉我,告诉我!”
容雪诗急促地喘息,额头的细浓绒毛被冷汗浸湿,沾着艳晶晶的珠儿,竟像一个仓皇无措、刚刚开了情窍的狐狸少年,“告诉我,你的名姓,你的来历,你的所有,我听着,我都听着,记着!”
但还是来不及。
她的腕心早就密密麻麻,结满了禁花,它们缓慢地旋转,吸食,吞噬,开始抽丝剥茧般剥出她的记忆。
阴萝没有阻止。
无量海洲罕见下了一场泼天暴雪,芦花般纷纷扬扬,却是暖的,炽的。
众人起先还避着,但暴雪太密,他们避无可避,不小心碰了一些雪绒,转眼就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少剑主黎危潮指腹沾了一块暖雪,就被吸进了一个小漩涡。
是在怎样的夜晚,烟焰金线从天而降,溅到他们的周围,那一切都是灿的,亮的,他愕然看着最前面的,那赤红狐狸耸起两根软蓬蓬的狐耳,竟然俯下头颅来,叼起她的一尾金缎茑萝裙摆,又湿漉漉塞进她的嘴里,他分明还能听见唇舌与绸面搅合的声响。
是黏的,闷的。
他这么不合时宜地分辨着。
“……你就是这样用嘴庆祝我新岁的?”
“用嘴有什么不好?你明明也喜欢。”
那狐狸声嗓低哑,“裙裙叼着她的裙裙,我叼什么好呢?”
贱人!
骚狐狸!
光天化日!
公然发骚!
黎危潮不自觉抬起食指,咬紧,咬疼,咬出血,就见那骚狐狸松开了白璨璨的齿,脸颊从她的锁骨滚落,突然抱住她的腰,埋进了那一片蜜澄澄的金塘白雪里。
什么?!
黎危潮猛地呼吸一茬,肋骨似翻张一般,紧得剧痛,都喘不过气来,他眼睁睁看着那两根狐耳挺拔起来,淹进了金塘里,偶尔兴奋弹跳出来,耳尖软黏黏的,又很快钻进去。
就这样反复凌迟着他。
少剑主死死咬住下唇,双眼沁透了水雾。
哪怕出了这一场小漩涡,那瞳孔里边倒映的,仍是那摇晃的灯影,烟焰,狐耳,以及那水波般动荡起伏的裙摆。
“这是……什么?”
容雪诗同样触碰到这一场淋漓暴雪。
有关他的,她的。
他们未来的。
“是我们的六百年,在二十万年后。”
阴萝掌心也落满一捧雪,它们暖融融的,化成了温水,继而变冷。
有关生辰的,新岁的,合契的,走百病的,拜魁星的。
有关挂灯的,剪纸的,许愿的,折花的,抱月的。
有关争吵的,默契的,和好的,讨娇的,亏欠的,相守的。
那是他?天气好时,他们会一起打猎,野鸡胸留给她,野鸡屁股留给那双头蛇爷,他假装矜持占了剩下的全部。
天阙尽是金质玉相的神君天女,尤其是她的高神兄长,狐狸时常吃味,她就坏心眼泡了一缸糖醋蒜,殊不知甜蒜却能勾起狐狸的发情,他也坏心眼不告诉她,缠着她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缸甜蒜见底。
他最爱亲她的额,唇,以及腿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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