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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你要,地你租出去了,”
村长什么人没见过,慢悠悠说道:“租金一年多少,你自觉分一半给大宝。
至于房屋……”
陈家老爷子闻言快速盘算起来,他心里清楚,岁荌八成要带元宝去县里当学徒,到时候肯定不回来,就算分了个偏房往后还不是由着岁氏安排。
与其要这些没用的,倒不如折换成一些银钱贴身带着,说不定遇见什么事情还能应急。
陈家老爷子给村长使眼色,村长话锋一转,“堂屋留给你们也不是不行,但当年小岁留给大宝念书的钱,你们全数还给她,要不然,这屋分给大宝。
你是撒泼也好,打滚也罢,哪怕闹到衙门,也是这么个分法。”
这世上不可能所有好处都让岁氏一个人占了。
而且岁荌拿回来的银钱,本来就是她的。
老爷子,“按着季情以前的束脩来算,小岁差不多得给大宝留了两银子。”
“两?”
岁氏叫道:“她哪里值两银子!”
老爷子根本不理他,而是看向岁季情,“你娘赔了十两,你们姐妹各五两,这几年你待大宝如何你心里清楚,五两银子就当她花掉了两,那还剩二两。”
老爷子道:“季情,你要是个姐姐,你要还念着你娘跟你妹妹,分家可以,房屋跟地都给你,但你得分给大宝五两银子。
否则,今天你就找泥水瓦工来,将堂屋一分为二。”
五两银子啊……
岁季情心里也疼,疼银子。
岁氏更是拉着岁季情的胳膊,“五两?!
五两她怎么不去抢呢?”
岁氏威胁岁季情,“姓岁的,你要是敢松口我跟你没完!
五两银子,把岁大宝卖了也不值五两!”
他闹起来,岁季情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尤其是陈家老爷子跟村长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人的目光像是巴掌一样,来回抽在岁季情脸上。
陈家老爷子叹息,“季情,女人不能,也不该这般窝囊。
你要是实在做不了岁李氏的主,凑不出这五两……”
这话针一样尖锐地扎在岁季情的自尊心上,她难得硬气一回,用力甩开岁氏的手,“闭嘴!”
岁季情看向岁氏,“你闭嘴吧!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可有半点为人夫该有的模样!”
在家里闹跟骂也就算了,在外人面前也不给她留半分脸面,往后她可怎么出去见人。
岁氏被吼得一愣,还没回过神,就听岁季情说,“五两就五两,我凑凑就还给她。”
岁氏气到伸手捶打岁季情的后背,“五两,把我卖了也拿不出五两。
你就好面子,你去哪儿凑这五两,你这个家是不打算要了吗!
这日子你还过不过!”
岁季情攥住岁氏的手腕,低声吼道:“你消停点,要不然我当真休了你,以后这个家就不过了,你带孩子回你爹家,我住偏房,堂屋跟地正好都留给岁大宝。”
岁氏眼泪就这么停在眼眶里打转,难以置信地看着岁季情,像是不敢相信这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岁氏再怎么胡闹,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有妻主跟儿子。
岁季情就截然相反,她一心只有她自己,她敢这么说,她就敢这么做。
陈家老爷子也是清楚岁季情的德行,这才拿话刺激她。
要说岁母也是可怜,全心为孩子盘算,宁愿自己吃苦受累都得供养着岁季情读书念书,半点苦活没让她碰过,这才养出她这么个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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