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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澜轻呵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母亲,大哥和夫君可还在乡试的路上呢,咱们做女眷的还是有空都念几卷经书,多替他们积点德,少做那些勾心斗角的阴损事情才好。
您说…是不是?”
陆夫人脸色一变,指着谢安澜连声道:“你…你…”
大少夫人脸色也不好看,连忙上前扶着陆夫人替她顺气,一边对谢安澜斥道:“弟妹,你太放肆了,看你将母亲气得!”
谢安澜淡然,“大嫂说话仔细些,我怎么气着母亲了?替夫君和大哥积福有什么不对的?”
,!
陆夫人好半天才终于缓过气来,恨恨地瞪着谢安澜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谢安澜方才的话,听进陆夫人的耳中却觉得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想起这些日子变得狡诈无比的陆离,再想想陆晖。
虽然她在儿子身边安排了不少人,却依然觉得论阴谋诡计儿子只怕不是陆离那个混账小子的对手,万一……只看陆夫人的神色谢安澜就知道她想多了,倒也懒得去辩驳什么。
如果陆晖当真不长眼乡试期间还去招惹陆离的话,以陆离的脾气只怕当真不会让他好过。
看看陆夫人没什么话要说,谢安澜起身毯了毯衣摆轻声笑道:“看来母亲没什么别的训示了,那儿媳就先告退了。
母亲这些日子罚儿媳抄写的经书还没写完呢,过两日还要赴曹少夫人的约,就不多留了。
还请母亲保重身体。”
说罢,谢安澜便带着芸萝悠悠然出了花厅。
身后的花厅里立刻传来了瓷器落地的声音。
“狂妄!
放肆!”
花厅里,陆夫人将桌上的瓷器扫落了一地,双目充血死死地瞪着空荡荡的门口,“谢安澜!
这个贱人!
她好大的胆子!”
三个儿媳妇都连忙起身,站在一边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听着陆夫人将谢安澜和陆离夫妻俩骂了个遍,心中暗暗叫苦。
陆夫人在谢安澜身上讨不到便宜,八成就会把怒气发泄到她们身上来啊。
她们可没有谢安澜那么大的胆子去忤逆陆夫人。
婆婆苛待儿媳妇,最多就是被人说一声苛刻不慈。
但是儿媳妇顶撞婆婆,却是不孝,严重一点的被休了都不会有人同情。
出了芳草院,芸萝跟在谢安澜身后很是担心,“少夫人,您这样顶撞夫人,会不会……”
谢安澜懒洋洋地道:“会不会怎么样?你放心,家丑不外扬,陆家也不会想要传出去被人笑话的。
你家四少爷这个嫡娘忒烦了,本少夫人已经没有耐性敷衍她了。”
芸萝忍不住垮下了小脸,也忘了提醒谢安澜四少爷的嫡娘也是您的嫡娘啊。
低着头盘算道:“四少爷才离开五六天,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谢安澜轻哼一声,道:“回去关了芳草院,有人来就说我病了。”
“这个…好么?”
谢安澜道:“你少夫人我前些日子落水的病根还没好呢,又连着几天抄写那么多经书,病了有什么不正常的?”
思索了半天,芸萝也只得点头承认,“好像没有。”
谢安澜当然不会傻傻的待在芳草院里装病,离开泉州之前她的事儿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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