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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缜在一处洒肆中寻到端王时,桌上已红摆着两只空酒坛子,端王神色倒是平静得很。
易缜在他面前坐下来。
端王低声道:“滚!”
易缜也不理会,见桌上只有酒,招手叫过小二要了几样小菜,再添个杯子。
端王冷眼看着,忽而低声道:“我见宫里去求过皇上放了他,当日是我欺君,我是当真喜欢他。”
“皇上怎么说?”
易缜已知皇上必然不会同意,勉强问道。
“皇上说……”
端王紧握着杯子,竟微微有些发颤,露出其为痛苦的神色来。
“皇上说,皇上也是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人,也让我成全。
皇上还说,皇上可以妻礼待他。
比起逢场作戏,祝由自然会动心……”
若不是知道皇上另有所图,这番话是定然要让易缜大惊失色,此时却只是心中发寒。
心道未必是如此,却又不能出口,有些同情起端王来。
“他这人看着温文柔顺,实则心肠冷硬如铁,既作了决定就不会回心转意。
我也争不过皇上。
你是不是认为我去求皇上是在自取其辱?”
端王怔了一会。
像是清醒过来,朝着易缜道。
“不说这些。”
易缜见他神色阴沉,虽疑心端王不会如此罢休,对这话却也点头赞同,和祝由那叵测的心思一比,便觉得秦疏纵然倔强固执些,也实在要好得太多。
他也没把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住自己身上想,反正只觉得小疏就是好就是好。
待燕淄侯将端王送走再回府时,也经是半夜时分。
秦疏隐约是知道他是为了祝由之事出去的,因此固执地不肯上床去睡。
却仍旧趴在桌上睡着了。
易缜一眼瞧见,情不自禁地将脚步放得更加悄不可闻。
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看他。
心里想到端王对祝由竟是认真,此时对着秦疏,心里不禁极为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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