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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第4页）

祝宵现下有些迟钝，没收回手，只觉得隔开他身上的凉，她整个人都连带着被暖意包裹。

她看见沈令章紧蹙的眉，而后等被他扶稳站好，沈令章站在她之下一级台阶，却仍比她高出许多。

沈令章唇线绷得紧，像是质问：“你就没有想过向我求助？”

祝宵惊魂未定，嘴唇有些发白，一时间没有答话。

沈令章见她这副模样，胸口重重起伏两下，沉声：“住几楼几室？”

“302……”

他瞧她一会儿：“现在舍得告诉我了，不怕我知道你的具体住址了？”

祝宵抬眼瞧他，沈令章却不再延续这个话题，只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说：“扶好。”

等祝宵犹豫照做，便熟练将人抱至二楼转角的平台。

“先在这儿待着。”

祝宵点头。

沈令章转身去将台阶上的行李拿上，路过时看也不看她，径直往楼上走，不多时又返回，站在祝宵面前。

沈令章定定看她半晌，说：“现在知道后怕了？”

祝宵心有余悸，又觉得有些难堪，回过劲来还有点隐隐的生气。

他为什么既要帮人的忙，又如此不给人情面说些难听话，她想辩驳，但是又毫无道理。

祝宵虽然跟廖滢钟妙琦相比不算健谈，但要真争论什么，她嘴巴并不笨，但为什么面对沈令章好像总是说不出话来。

沈令章这时说：“祝宵，如果你需要帮忙，你就要让别人知道，即使那个人是我。”

他顿了顿：“又或者，即使那个人不是我。”

祝宵愣了愣，一时忘了继续恼他。

“我说明白了吗？”

沈令章继续开口，神情严肃，“需要帮助，就让我知道，我不觉得你麻烦，也不觉得向前任求助会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更不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再接触的必要。”

“祝宵，如果你想要现在很快就到家，然后收拾行李、洗澡、睡觉，好面临明天或许会有的其他安排，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是否需要我的帮忙。”

祝宵有点发懵，沈令章几不可见地叹口气：“需要，就点头。”

祝宵看着他，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背上也发了汗，被风凉过再贴在身上，有一种隐秘的不适。

脑袋似乎也发晕，心跳变得紊乱，连带面对沈令章的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祝宵想她现在有些难受，可能还有点想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不大喜欢流泪，这令她觉得自己软弱。

这些年她其实已经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沈令章似乎对她的点头也不满意了，又让她说话。

祝宵联想到他描述的场景，开始格外怀念起洗得干净舒服后，窝进柔软床铺的感觉。

她敛回眼底的涩意，说：“是的，沈令章，我需要你的帮忙……可以吗？”

沈令章看着她，忽而弯唇笑了笑。

可以吗？

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