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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微笑着,那魔修于他们而言却不啻于一个无比恐怖的恶魔,这几人恨不得自己如同船上的修士一般被海兽吞吃了,也不愿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的危险。
因为有些时候,未知才是这世间最可怕的。
海船彻底安静了下来。
海兽群吃得餍足,没过多久便散开了。
元婴魔修盯着几人查看良久,露出一个惊悚至极的笑容来。
灵力被封的这段时间,贺云卿每每想要挣脱束缚,却总能感觉到一股强大力量的阻碍。
到后来,他也不敢贸贸然试探,只恐冲击太过影响筋脉运行。
在海上漂泊了一两日,魔修闲适自然宛如在陆地上迈步,却苦了贺云卿五人。
这魔修若是心情好一点,便让五人趴在海兽背上,若是心情不好,他们五人却是被一根绳子拽着,头露出来,大半个身子淹在水里。
偏偏这魔修极为喜怒无常,不到半个时辰便会换一个心情。
五人上上下下,便是晚上也不能休息,兼之灵力被封精力不济,五人均感觉脱力了一般,身子都泡肿了。
贺云卿查看着半边都肿了的脚,沉默良久,一言不发。
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五天方才结束。
贺云卿本不明白这魔修的用意,然而魔族趴在妖兽背上的那一刻,贺云卿便排除一切杂念,只闭上双目恢复精神。
妖兽不知飞行了多久,贺云卿方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尚有一丝困意,却不会真正入睡。
小腿上的伤口结痂了,巨大的暗色疤痕看起来分外可怖,轻轻一动仍有疼痛的感觉,却不似前几日那般严重。
一起被捉来的四人均是年轻修士,年纪都比贺云卿大上几岁。
那四人的情况比起贺云卿来甚至要糟糕几分,不止是身上的伤,贺云卿观察过,那四人都是神情颓丧,似乎已经对活下来不抱任何希望了。
贺云卿默默叹息一声,便不再去看那四人,只静静地坐在妖兽背上,缓缓地运转滞涩的灵气。
又是一天过去了。
几人在大陆上穿行着,贺云卿对大陆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只能凭着模糊的图案去分析自己的所在地。
若是他料得不错,他们此行的目标应该是北域。
北域严寒,常年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在妖兽背上朝下看,入目的尽是苍茫的白色。
寒风自四面八方吹过来,贺云卿不由打了个寒颤。
经过几日的恢复,他的灵气终于不似前几日那般封闭着,而是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在他体内流转着。
多亏他修炼了自家老爹留给他的《云隐决》,便是以这魔修的实力都未曾察觉,只是用对待筑基期修士的手段封印了他的修为。
当然,此刻就算他灵气略微畅通了一些,也只恢复了炼气期的水准,远远不及他往日的真实实力,想要对付这魔修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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