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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羽收起身前那把朱红色的古琴,缓缓起身,朝着不远处已经彻底气绝身亡的庞青山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她转过身,径直走向那辆马车。
遮挡在马车车厢前面那块厚重的帘子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庞青山的刀光和真气撕成碎片,所以当她在马车车厢前面停下的时候,车厢里面的一切一目两然。
看着空无一物的车厢,她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不过当她的目光散开,整体扫视了一遍这辆看上去异常厚重的马车的时候,刚刚皱起的眉头旋即散开。
她抬起那只空余的手掌,宽大的红色衣袖只是轻轻一挥,厚重的马车车厢当场炸开,四分五裂。
下一刻,马车车厢底座的中心位置出现了一个羊皮包裹。
她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这只羊皮包裹中最里面的那件东西,并非杀死这一百多号人。
她沉吟了片刻之后,径直走上前去,打开羊皮包裹,确定了最里面的东西之后,重新包好,一把抓起。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夜幕降临,落日西斜。
她转过身,本就纤细的眼眸缓缓眯起,朝着落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她突然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数十丈的高空中,她火红色的身影朝着落日的方向疾速飞去,不多时便与金红色的落日余晖融为一体。
当那轮落日疾坠而下的一瞬间,她火红色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了。
晌午刚过不久,饶州府鄱阳县突然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暴雨,翻滚的铅云伴随着恐怖的雷鸣,让这座原本一片祥和的城池恍如坠入魔域。
一座看上去有些老旧却还算气派的府院大门口,左右两侧各挂着一只白底黑字的大灯笼,在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
府院大门口正上方,苍劲有力地写着“庞府”
两个字。
然而这两个字虽然苍劲有力,但是在岁月和风雨的侵蚀下,已经严重破损,尤其是当这场罕见的暴雨不断泼在上面,更是带着一种没落的苍凉感。
府院的大门虽然是一直敞开着的,但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却无一人前来吊丧。
不知到底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进入府院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荡且略显破败的院落,然后便是正厅厅堂。
眼下这个正厅厅堂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整体皆是黑白色调,再加上整个厅堂死一般的静寂,给人一种无法喘息的沉闷和压抑。
厅堂正中位置摆放着一口还未来得及上漆的棺椁,棺椁靠近里侧的一头放了一张铺着白布的灵台,台上摆放着逝者的灵位和一些极为普通的祭品,最里侧的墙上挂着一块很大的白布,白布正中位置写着一个大大的“奠”
字。
棺椁两侧都跪着披麻戴孝的人,左侧跪着的是几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右侧跪着的则是一位中年男子、两位青年、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除了跪着的这些人之外,靠近那张灵台的位置还站着七八个人。
整个厅堂里面,无论是这些跪在棺椁两侧的人,还是那些站在灵台边缘的人,一个个都面色阴沉。
突然,原本安静的府院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整个厅堂里的人除了那位跪在棺椁右侧的少年之外,一下子全都紧张了起来,尤其是那些站在灵台附近的人,本就阴沉的脸庞上已经爬满了恐惧。
其中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微胖男子扭头对身后那位管家模样的老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位管家模样的老者心领神会,赶紧转身,小跑着朝厅堂门口方向走去。
然而这位管家模样的老者才刚刚跑到厅堂门口,两道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已经从厅堂外面的院落走了进来,刚好堵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管家模样的老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有些心惊地问道:“二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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