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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拽了他一下,“您别不是哭了吧?”
他闪躲着扭了扭身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她不死心,说让我看看,一把捧住了他的脸细细端详了一番,真是梨花带雨,好可怜模样。
她啧啧了两声,“这还不是哭了吗,瞧瞧……”
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梢擦了一下,“这是什么?”
她垂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细小的水珠也跟着晃了晃。
皇帝一把将她的手指抓进掌心,“熏出来的眼泪,不是哭,因为它不走心。”
“哦……”
颐行龇牙一笑,“就像吐唾沫不是因为馋,对吧?”
所以说她是可造之材,还懂得举一反三。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只是那细细的指尖抓在手心,好像不愿再松开了。
他轻轻瞥了她一眼,“槛儿,今晚咱们得住在这破亭子里了,就我们俩,连敬事房掐钟点的太监都没有,你说多好。”
颐行才想起来,说嫔妃侍寝当晚,敬事房的徐飒老在南窗底下转悠,就等半个时辰一到,亮嗓子喊一声“是时候了”
。
不过颐行给翻了牌子,倒是没见过徐飒的踪影,想是自己有优恤,在龙床上过夜,和在燕禧堂伺候不一样吧!
“敬事房太监的权还挺大。”
她有时抓不住重点,明明皇帝的言下之意,是打算在野外寻求点刺激,她却只惦记敬事房掐点的事儿,“要是嫔妃们想多留一会儿,许他们些好处,行不行?”
皇帝说不行,“御前太监人手一只怀表,互相督促监工,这种事儿上头使小聪明,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说罢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如此良辰如此夜,咱们能不聊敬事房太监吗?”
颐行没理会他,柴禾经过长时间的火烤,里头湿气已经全蒸发了,这会儿的火是红红的,再也憋不出青烟来了。
她拿根小棍儿在火堆里挑了挑,火头更旺盛了,架在上方的野鸡肉发出滋滋的轻响,不一会儿就有香气飘散出来。
老姑奶奶开始长吁短叹,“像普通百姓一样过着这样的日子,也怪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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