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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各自的秘密,能与人说的,不能与人说的,能与何人说的,各有分别,也各有不同。
伊宁有许多秘密,董昭想知道而不知道的秘密,他这个师姐武功太高,性格却太冷,会用实际行动来关心他,却从不会在言语上安慰他。
而董昭的秘密多数就被伊宁一眼看穿,看穿了她一般也不会说穿,他这个师弟性格太倔,经历却太少。
她知道他与钟离观那群人的微妙关系,她不会去阻止,也不会干涉。
白颜秘密更多,而且无人可说,在翠柏庄这座庄园里的每一天,她都如坐针毡,她看不透伊宁,也看不透卓婷,甚至连那两个矮子,她都看不透。
不是她不适合做谍子,而是,她碰到了真正的高手。
伊宁自不必说,她在她面前不过是条小鱼罢了,而卓婷,她只知道这女人颇有心机,在四方馆就开始试探了。
至于那两个矮子,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正经,但是一个个办起事来有条不紊,愣是没让她看出任何门道来。
当陶有金站在一张小方桌上拿着锅铲,在厨房里炒菜炒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白颜开口问要不要帮忙,陶有金很开心的指挥着她做了一天的伙夫,甚至晚上丢给她一堆要洗的碗后,朝她唱个喏就一溜烟跑了。
她一天想旁敲侧击打听点东西,比如他有没有亲人,这庄园怎么来的,平时是不是他一个人住,买东西要跑多远之类的话题,结果陶有金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怎么听都是胡说八道,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我亲人多了去了,逢年过节都来给我发红包,你说他们在哪啊,哈哈,我哪知道在哪?鸽子知道在哪,你问鸽子。”
“这园子,我家三代祖产啊,啊不对,是阿宁九代的祖产,呃,也不对,地契啊?地契上肯定是我的名字啊,难道写鸽子啊。”
“平时谁住?我一个人住这么大庄子岂不浪费,所以,有时候我也不住,啊,你说我不住那些鸽子怎么办啊,打开笼子自己去玩就是了。”
“买东西,去镇上啊,这还用说?镇上谁跟我熟?谁有钱我跟谁熟啦……”
跟这个矮子真是无法交流!
白颜一边擦着碗,一边思考,摆在她面前的路:第一是透露给徐经,董昭杀裴如炬的事,抓住这个把柄,一头倒向朝廷;第二是当做不知,跟着董昭继续走,但风险始终存在;第三是跟伊宁坦白,但从此之后,自己跟朝廷那边可就有隔阂了,等于是把自己卖了。
她最终选择了第二条,见招拆招吧,那个女人肯定是诈她的,董昭这个大男孩,阅历尚浅,心思单一,哪里能识的破她?在翠柏庄,就这么又浑浑噩噩过了三天。
大江北岸,通州。
“海匪?”
徐经发出疑问,眉头紧锁有些不敢置信。
夏莹拱手低头道:“是,线索一路从富春布庄查过去,很多东西还很隐蔽,但都让我们查到了,这线索最终查到浙江之外的那片岛上。”
“海匪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敢跑到运河来滋事,还杀了扬州知府。”
“那股海匪足足有上千人,盘踞东南已久,手伸的长并不意外。”
徐经敲了敲桌子,思索片刻,继续问道:“线索确认无误?那海留夏人呢?”
夏莹道:“就在岛上!”
徐经敲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说道:“好,这件事我来办,夏莹你继续下江南打探,阎浮你去滁州,去支援欧阳庆,那个疯老头不好对付。”
阎浮是冬缚司司正,是徐经手下最得力的那个人。
阎浮闻言皱眉道:“疯老头?杀官差捕快的那个?”
“不错,若我估计无误的话,他就是彭渐的师弟汪澄,汪澄是很早就已成名的虚境高手,不容小觑!”
徐经话说的很严肃。
“虚境?”
阎浮有些惊讶,“这江湖上哪来这么多的虚境?”
徐经叹了口气,说道:“大世已现,这个江湖有多深谁也不知道,我自认江湖上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但总有些人和事出乎我的意料。”
“比如说?”
阎浮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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