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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酒楼。”
酒楼三层,临河雅间的窗台之上,简摆着两个素底花瓶,瓶内斜插了几根梅枝,以附风雅。
雪落整日,近晚渐微,只岸边、桥上仍余着皑皑积雪。
萧京墨于窗台外望,见岸边、桥头渐渐亮起灯光。
近处那座造型雅致的拱形石桥之上,甚而挂起了五彩灯笼,远观好似一座虹彩之桥,迷了人眼。
齐渊一口饮下杯中温酒,看着窗外景致,不由叹了声:“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见萧京墨不欲回应,他顾自慨然道:“过了小年,便近年关。
宵禁全解,虹灯漫地,又得知己有兴致雪天共饮,实乃幸事。
来!
子染,共饮一杯何如?”
萧京墨自愣然凝望中被拽回了神,稍皱眉举杯,极快速度一饮而尽,复又转头凝望于窗外。
齐渊见他这心不在焉之状,举着杯子晃了下,轻笑道:“看来佛衣饰妆,颇为不易。
这夜色将深了,佳人仍未归啊。”
此座酒楼,便在萧京墨素日饮早茶茶肆旁侧,三层雅间这窗,斜望过去,便是宋烟烟如今居住的宅院。
宋烟烟如今白日在京郊明广寺饰妆佛衣,归程之路,必得经了这桥。
故而,齐渊一眼便看明了萧京墨心思。
只是,他调笑之语方落,便见萧京墨握着酒杯的手蓦然收紧,酒杯应声而裂。
齐渊方为他斟上的温酒,流溢满桌。
齐渊与萧京墨,几乎同时起身。
齐渊是为躲那温酒,免被污了衣衫,萧京墨却是全未顾及手中被瓷片割裂的伤痕,怒然转身,往楼下行去。
“哎?”
齐渊望着萧京墨莫名怒然背影,一时讶然。
只后转头往窗外望去,才得了然。
虹桥两端,人影丛丛。
可于一众民衣之中,那抹身着青衣官袍的身影,确是一眼便能得见。
而此时,与那青衣官袍身影并肩行于虹桥之上的,正是执意领了佛衣饰妆之责的……宋烟烟。
“啧。”
齐渊口中发出一声轻啧,腹中轻诽,子染也有这样一日,真是一物克一物?
“烟烟妹妹,一年之中,也只小年至元宵这段时日,才得长久的灯展。
你瞧这雪夜彩灯,白桥覆雪,实为美景。”
赵元佑于旁引着宋烟烟向虹桥走去,温润之声且解释着,“可惜烟烟妹妹白日饰妆辛苦,否则便可不止观这一座虹桥,还可漫游这沿河美景。”
宋烟烟抬眸,见对岸自家小院院墙,亦被彩灯映得五彩斑斓,不由面上露了一丝喜色。
桥面落雪,被人踩踏后湿滑无比,宋烟烟垂眸,一步一步走地细致。
可最后一阶跨过,却闷头撞上了一堵生硬胸墙,一双熟悉的绣金锦缕乍然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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