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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图拉博小小地抱怨着,将算式的推演进行到下一个环节。
再找不出漏洞,他觉得很有必要将他先前总结的理论公式也重新验证一轮。
这对他而言其实是一个堪称愉快的过程,不需要思考任何盘外的弯弯绕绕,数字与公理永远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精准与坦诚,它们既不讽刺他,也不欺骗他,更不崇拜他,知识就是知识。
卡丽丰安静地说:“并不是。
那些受伤的人里包括哈尔孔。”
“这样巧合……不,那个逃兵!”
佩图拉博一下子反应过来,愤怒冲上他的头脑。
他手底下的计算又快了一倍,大脑如齿轮层层嵌套飞旋,无数数字和字母像印刷一样精准而快速地躺到草稿纸中。
佩图拉博通过这种方式消耗他的怒火。
枪械能量失控?亏他说得出来这种话!
分明是不想参与战斗,于是提前找到办法躺在后方睡他的大觉。
卡丽丰继续说:“我了解我的兄长。
他恐怕是在担忧你会置他于死地,因此想办法提前脱逃。”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更多了些歉疚:“我为他真诚地道歉,军团之主。”
“伱也担忧我趁机杀死他吗?我就那样令人畏惧,那样心胸狭窄?”
佩图拉博的笔尖划破了纸张,折断在钢铁的台面。
他翻箱倒柜地寻找新的笔,尽管他很清楚他将备用的文字工具归纳在另一个抽屉中。
“并不是,”
卡丽丰说,“我只是承认了我的兄长是一名逃兵。”
这句话让佩图拉博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放过他的柜子,又用力拍了一下永远卡壳的机器,接着打开顶板。
风将他的烦躁带走。
青年学着莫尔斯的姿势坐下,将一条腿翘到另一条腿上方。
他并非喜欢如此,相反地,他会利用这种别扭的不协调感,来提醒自己由内而外地去反思。
卡丽丰的声音中混着一些轻柔的沙沙声,也许是衣袖拂过桌面,也许是电流本身的误差。
这些琐碎的动静并不令人厌烦,反而成为卡丽丰本身气质的一种注脚。
“你在想为什么吗,阿博?”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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