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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会喜欢我一辈子。
还有效么?
少年被割开的手腕搭在浴盆边沿,眼睛里是凄哀的水雾。
凭昆然蓦地睁开眼睛,熟悉的卧室顶灯出现在视野里,余悸未消的胸口还难以克制地起伏著,他躺著缓了一下才平静下来。
这一刻都想笑出声,为什麽现在还会做那种血淋淋的梦?何况当年温子舟自杀根本就是想要摆脱他。
既然曾经那麽果决,为什麽还要回来找他兑现承诺呢?
那种承诺早就应该过期了吧,明明是你先……你先走的。
凭昆然闭了下眼,想坐起身来,但是才一动作,身後的伤口就传来异常鲜明的痛楚,他懵了一秒,前一晚支离破碎的画面才迅速地涌进脑海。
“妈的……”
他低声啐一句,勉强撑起上半身,正准备掀了被子去修理那个胆敢趁他喝醉了发疯强上的小子,却突然感觉到背後有点不对劲。
凭昆然转过脸,就看到池觅正好好躺在大床的一侧,睁著眼冷冷看著他,似乎好一会儿了,背上立时竖了一排汗毛。
“你刚刚做什麽梦了?”
没等凭昆然发作,池觅却先质问起来了,但是凭昆然一回想那梦的内容,顿时萎了,“不记得了。”
他回道,随即板下脸来“你解释解释昨晚发什麽疯?”
池觅定定看著他,凭昆然被这眼神惹毛了,伸腿踹了对方一脚,“你小子阴阳怪气的,好像还有理了是吧?!
你憋著什麽气?敢往我头上发?敢发就要敢承认!”
池觅被那一脚差点踹到床下去,也发了火,“你一身酒气的回来,嘴里还叫著别人的名字,我能不火?!
我他妈就想把你干死在这张床上!”
凭昆然愣住了,对面的池觅气得眼睛通红,竟然显得有点委屈,他的心脏立马塌下去一块。
“真的?”
池觅冷笑了一下“我犯得著编这种事堵自己?”
“我、我那是喝醉了……”
池觅露出懒得听解释的表情,无力地垂下眼睑,过了会儿又抬起头问他:“还疼么?”
“还、还好。”
他哪敢抱怨,这种事搁哪个男人身上都是莫大羞辱,事实上他感觉得出来伤口已经上过药了,池觅懂得分寸,他该欣慰才是。
就算有气,跟池觅比起来,他也该忍著。
池觅叹了一口气,朝他靠过来,恋人熟悉的气息围到鼻端,凭昆然心底最後那点怒火也被围了个烟消云散,任池觅抱住了他。
“凭昆然,你现在喜欢的是我。”
青年在他耳边低声却强硬的说,仿佛要把那几个字拿凿子刻在他的脑子里。
“嗯。”
“我给你时间,你总有一天会忘掉,但是我等不了多久。”
“……”
“要是我等不了了,你还忘不掉,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麽事来。”
凭昆然想说“你这什麽口气?”
,想说“威胁到我头上了?”
但是最终也只有回抱住池觅,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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