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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晓得她的意思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便没有这青黛的份儿了。
她想安慰点什么,却见阮玉仪神色疏淡,忽地说不出话来。
她的小姐向来如此,旁人对她一分好,她便要还回去十分,如此下次再接受对方的善意时,小姐才能安心。
因此她总担心小姐吃了亏去。
青黛此举确是过了火,若真的事出有因,吃不了荔枝,大可与小姐知会一声,再不济也该是去小姐看不见的地方处理。
阮玉仪抬眼,目光在两个鬟婢之间逡巡,问道,“你们就是因为此事才笃定犯事者是青黛?”
她们两人自知确实是怀着这样的想法,这会儿觉得如此行事,过于莽撞了些,毕竟谁也不曾亲眼见青黛进了厢房,取走银钗。
她们缄默不语,垂下头去。
见她们这般模样,阮玉仪轻笑一声,微微摇头。
过了会儿,才道,“木灵,你去将消息放出去,就说青黛行偷窃之事,品行不端,我院儿里留不得她,明日一早,即刻发落出府。”
木灵欠身应下。
待去了圣河寺回来,木香端了新琢磨的糕点来,阮玉仪才拈了一个,尚未入口,便夸道,“我们木香姑娘果真是心思巧的,这手艺便是去盘间铺子下来,也饿不着了。”
说着,她却真起了要为木香弄间铺子来的心思——总归比跟着她自在些。
见小姐神色认真,木香回道,“奴婢要铺子来做什么,奴婢琢磨的可是小姐的口味,又不是旁人的口味。”
正一来一回闲谈间,木灵推了门进来,待确定门掩好了,才压低声音道,“方才奴婢过来时,竟见青黛正躲在屋子里哭呢,一双眼睛都红了,瞧着倒是极为可怜的。”
“只是奴婢怎么觉着,”
她撇了撇嘴,“她这副模样跟猫哭耗子似的——假惺惺的。
好似要专做给旁人看似的。”
阮玉仪拈糕点的手一顿,将东西暂且放在了瓷盘边沿,“她如何知道你们何时会经过,若真要装,岂不是要一直哭着,那不得哭坏了。”
她默了会儿,才道,“许是我们真的弄错了。”
木灵是不信青黛这一套的,她正待辩驳,却听后边传来叩门声,于是道,“我去开罢。”
将门扉开了半道,却见外边是负责洒扫的婢子阿蕊。
她见了木灵,却是眼神飘忽,抿唇半晌,终于开口,“木灵姐姐,我要见小姐。”
“你找小姐做甚?”
口中如此问着,她却不疑有他,将人让了进去。
阮玉仪有些讶异这小丫鬟会主动来寻她,在她印象里,阿蕊鲜少与她说话,便是她对其笑一笑,也会叫这小丫鬟也会羞得满脸通红,倒是个分外胆小的。
她正想叫阿蕊也尝尝木香的手艺,手伸了一半,却见阿蕊垂着脑袋,行至她跟前,扑通一声便跪。
“小姐,阿蕊知错了,阿蕊糊涂。”
她几乎将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颤声道。
在场几人皆是一愣。
木灵平常与阿蕊关系好些,见她这般,便想去扶。
只是阿蕊往下用力,抵抗着偏要伏得如此低。
没了办法,木灵抬眼向阮玉仪求助,“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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