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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忽而一暗,掀起眼皮子看见阿斯兰又翻了个身回来压在身上,一时有些无力,张开手掌捂了阿斯兰一脸:“你还能行?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啊,今儿都几回了……乖,到时辰沐浴就寝了。”
指缝里漏出小郎君一双灰眸,卷曲的睫毛蹭得指节酥痒。
“你……”
阿斯兰一口气憋上来,从脸上扯下皇帝的手,“你是在哄小孩么。”
怎么个个觉得这是哄孩子。
皇帝没得法子,好笑道,“水也要了,是该沐浴安置的时候不是?”
外头点起来的灯火隔着纱帐落进来,借着红影儿在阿斯兰一头卷发上染上一层金,流光溢彩的,更显得他容色艳丽,眉目深邃。
他胸口还挂了些细汗,顺着呼吸起伏缓缓往下滑落,直没入腹股里去。
“叫他们等着,”
这漂亮的脑袋落下来,蹭在皇帝脸上,落下几道吻,散乱额发正好摩挲过鬓边,“你都陪谢……谢长使到了三更天。”
看来他还是记不住和春名字,“再陪我一会。”
皇帝顺手戳了戳阿斯兰脸蛋,怎么在这攀比上了,还非得叫人把水端平,“他用后面伺候,你也想用?”
她一时起了兴致撑起身来。
阿斯兰惯来脾气硬,性子烈,要哄得像和春那般乖巧实非易事。
可正是这般烈马驯服起来才叫人欢快,“让我试试?”
这小郎君立马让了路,直滚入榻内:“……不行。”
动作太快,以至几许卷发还落入他口中,又被吐出来,“不行。”
大约是没想过这等法子,阿斯兰还下意识将手护在身后,生怕被皇帝钻了空子:“你怎么会喜欢那个。”
“小郎君眼泪汪汪地趴在身下,泫然欲泣,面染丹霞,娇喘微微,不是很可爱么。”
皇帝曲起手肘,撑着脑袋,一只手漫不经心滑过阿斯兰侧腰,顺着肌肉线条落去背后……但被他躲开了。
小郎君徒然张了张口,大约是没寻着什么骂人的汉话,只得瞪了皇帝一眼。
他在帐中总是不爱出声。
除非皇帝故意说些轻佻言语,不然是不应声的,连气喘都憋在喉咙里,藏在深吻里,不肯露出一丝弱音教皇帝察觉——总是要显着他在这事上不落下风才行。
皇帝只觉好笑,偏爱揶揄他几句取乐。
“你宫里的男人全都是温顺的绵羊,才愿意被你豢养,只会讨好女人。”
阿斯兰死死捂着屁股躲在墙边,嘴上却还硬着,“我不会。”
皇帝挪近了几分,手指却仍在阿斯兰尾椎上画圈徘徊,“能养着这么多男人只顾取悦女人,也是天家气派。”
她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头皮上轻点几下,带着一头青丝微微颤动,“寻常人家,男人娶进门便是要带孩子做家事帮农忙的,只有年富力强时日有了孩子,以后才有分家的机会。
哪有你们这么闲?”
况且寻常人家也多是娶一夫,甚至还有些富庶人家嫌婚娶要下聘不娶的,有的看上哪个便走婚一夜罢了,有的便买些小侍在房里,到了年纪打发出去自谋生路。
事后男人不知赤子血脉,也无从谈起进门一说。
哪都像宫里主子似的,成天没什么事做。
和春那提笼遛鸟的,廊檐下各色鹦鹉鹳雀都好多只了。
阿斯兰下意识视线下移,教皇帝瞧见了,一下笑出来,“怎么啦?”
“……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肯让我……”
皇帝没说完阿斯兰便一个翻身仰面躺倒,两手死死捂着背后,“不行!”
啧,脸都涨红了,又不是要他的命。
可惜了……皇帝心下叹气,顺着动作压上去,手上却朝阿斯兰大胯捏了一把,激得人一抖,五官全都皱了起来,“真不答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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