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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出一口气,“你要如何说服我保下他们?”
瓮中之鳖。
只有存在交换条件才有谈判的余地。
“我是你的侧室……”
阿斯兰缓缓开口道,“我可以……”
他想起前几日皇帝偶然兴起的要求,“我可以做好你的侧室。”
皇帝挑了挑眉尾,小指指甲敲在小手炉上,“那是你身为侍君的本分。”
她脚尖微微转动,身子略向阿斯兰偏了偏,“依我看,你这些部下倒宁愿现在就死,不如从了他们。”
燕王一下笑出了声,见皇帝瞥过来赶忙掩口陪笑道,“臣一时没忍住,没忍住……”
“说来平素后位空悬,那君后的亲蚕尚飨职责也是兄长担的,不若说说如何处置这些逃奴?”
燕王仍旧是一副笑面道:“依照宫规,奴籍没入宫中者,该杀。
良籍或孤、独之人入宫为仆婢者,杖四十,罚俸叁月,发还本家,至于挑拨君侍,该杀……陛下是宽仁了些。”
“不行!
……不能杀。”
阿斯兰急急出声道,他还被法兰切斯卡攥在手里,一时筋骨隆起,撑得绳子越发锁入皮肉,“不能杀……是我主谋出逃,你罚我一人就是,要杀要剐都随便你。”
皇帝笑了一声,上前半步,一手抚上阿斯兰侧脸,“我的小狮子……”
女人的指尖扫过男人隆起的眉弓——毫无疑问这是一张俊美秾丽的脸,即使染上破败血痕也丝毫不减其艳质。
那对灰眸随着指尖动作缓缓转动,对上皇帝眼神时微微垂了垂眼帘。
她就像是在爱抚受难的情人。
她生了一张多情的美人面,无人不会贪恋她的指尖。
皇帝笑了一声,道:“你未免太自负了些。
——先押回偏殿去,旁人收监入宫正司看管,至于少君……”
她微微偏头,手指顺着脖颈滑过喉结,最后探入颌骨空隙,抬起阿斯兰下巴,“你有两条路,要么也入宫正司,要么刷洗干净换身衣裳来陪朕用晚膳。”
锦衣华服。
不知道皇帝从哪变出来的一套。
法兰切斯卡解了绳缚,将一袭衣裳往阿斯兰面前一丢:“自己穿……你会穿的吧?”
妖精丢完便大剌剌往椅子上坐了,单腿翘上膝盖,“我不伺候人的啊。”
阿斯兰抖开衬袍,闷声道:“……我知道,你是专侍奉皇帝的。”
“啧……”
妖精撇嘴,弹了弹舌头,“这说得……你们人脑子里除了交配有别的吗,真就一整年都在发情期啊?”
他转头瞧了一眼偏殿隔扇,外头传来两声敲门声:“大人,陛下请公子往正殿去。”
“衣服没穿好呢。”
法兰切斯卡隔着门应了一声,“再等等。”
隔扇外又传出两声敲门声,原来是长安带着如意进来了。
如意一见着师傅赶忙打了个千儿,“陛下要用晚膳了,怕是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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