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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罕见用了自嘲的语气,低头逼近她,唇瓣贴着她的耳畔,“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费劲办法才与我苟合得子?珠胎暗结,你何时有了如此重的廉耻心了?就因为有了孩子当了娘了吗?”
谢折嗓音低沉下去,“我还真是好奇,你到底能为这小子做到什么地步。”
贺兰香听出他话中狠意,倏然便精神过来,怒瞪喝问:“你什么意思,你想对他做什么?谢折我警告你,光儿他可是你亲生的!”
谢折欣赏着贺兰香怒不可遏的样子,正欲抬手将她鬓边发丝别到耳后,便感到一丝异样,抬眸扫向房门,同时大步走去。
门外的人听到脚步声,仓皇跑开。
待等门开,便已空无一人。
谢折低头去看,只发现一串小小的脚印。
*
“世子!
世子!”
细辛到处张望寻找,抓住个丫鬟便问:“见到世子了吗?”
对方摇头,她则一脸失望地继续张望,内心懊悔自己就不该与谢夫人寒暄那两句,这一转脸世子就不见了。
细辛在外面找了一圈不见人,最后打算到自家主子的卧房去看看,万一是小孩子累了回去歇息了呢。
如此想法过去,细辛便朝廊庑走去,未料刚迈上步子,迎面便见站在廊下的小谢光。
谢光站在金丝鸟笼下,里面的相思鸟鸣啼不休,连经过的风都变得聒噪无比。
他脸色发白,神情怔愣,浑浑噩噩的模样,仿佛丢了魂。
细辛快步走过去,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叹气道:“小祖宗啊,您让奴婢好找,怎么一声不吭便回来了,回来也该与人说一声啊,您一个人奴婢怎么放心。”
谢光面无表情,开口却凌厉许多,“这是我自己的家,我有何处不能前去。”
细辛被堵得哑口无言,感觉这孩子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正狐疑,她留意到谢光的脸色,顿时惊诧道:“世子的脸怎么白成这样了,可是身体不适?”
谢光未言,抬腿迈出步伐,径直走下廊庑。
看着他这副样子,细辛越发觉得蹊跷。
正要紧跟其后,转身时刻,眼角余光便落下鸟笼下的玛瑙浴缸上。
那斗鱼活泼好动,凡有人经过必要摆尾,今日却是安静至极。
细辛不由得上前,只往浴缸中扫了一眼,便低呼出声,满面惊愕。
只见原本清澈的水被血红填满,原本活泼的斗鱼飘在水面,已成一具尸体。
地上,蜿蜒一片水渍,直通到廊庑外。
*
“什么声音,是谁家成亲了吗。”
静室乌窗,流光馆内无色无光,披头散发的女子自昏睡中醒来,听着耳边隐约出现的锣鼓声音,浑浑噩噩地问。
门外婆子回答:“回姑娘,是护国公世子生辰,二公子特地命小厮排练鼓乐,好登门去给世子解闷玩儿。”
王朝云冷嗤一声,语气里俱是怨愤与不甘,“亲生的到底是不一样,一个小兔崽子的生辰值得如此大张旗鼓,可我呢……他们有多久不曾为我贺过一次生辰。”
门外婆子缄默不言。
“进来,为我更衣,大喜之日,我要出去走走。”
“姑娘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没有大公子二公子的意思,没有人能为你开这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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