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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赵大人之子今日因您而死在此处,那么不知县衙会如何,今后官媒会如何?”
“而那位崔大人,又会如何?”
他接连三问,三个“如何”
,却叫孙秀荷哑口无言,她阴冷地看了江雪翎许久,“看样子你是有备而来。”
可江雪翎说,“我本不想来。”
“现在,孙娘子,可以让人放了我四哥吗?”
孙秀荷咬了咬牙,末了,她突然又嗤笑一声,“我倒是没成想,你们江家这些人,竟全是这么个脾气。”
江斯蘅如此,那刑狱中的江家二子江孤昀、五子江隽意,也是如此,如今就连这看似最为柔弱,最不起眼儿,一直活在那些兄长爱护下,也就这一年多因家中来了一位妻主才稍吃苦头的六子江雪翎,竟也是如此。
孙秀荷长袖一甩,“白遥!
!”
她语气之中满是寒意,一旁温白遥摇了摇头,略带几分惋惜地看眼江雪翎,旋即轻应一声:“妻主,白遥在。”
孙秀荷深吸口气,才冷冰冰地道:“去我那妆奁,拿那把黄铜钥匙,将铁锁打开。”
她怒气一收,突然就化为了平静。
而江雪翎依然紧握着手中刀,并未放开分毫,那看似柔弱的手臂,也依然死死勒住赵锦之的脖子,锁紧了赵锦之的咽喉。
温白遥则迟疑片刻,末了又一声轻叹,到底还是撩起了长袍,他一步走入孙秀荷房中。
只是,温白遥也不禁在想,何苦,这又是何苦呢?明知不可为,偏要来为之,那江雪翎是真不明白吗?今日来此一遭,他要冒多大风险,甚至一个应对不得当,兴许连他自己都要惨死在此处,何况赵锦之身份特殊,乃是县衙赵大人独子,那赵大人又是官媒崔大人的老相好,二人早就暗中好上了,只不过因赵大人年轻时曾侍奉过一位妻主,虽然那位妻主已离开幽州,但到底算是许过他人,到底也算是一个有妻之人,依这大梁律例,男子一生只许侍一妻,妻生则夫生,妻死则夫殉,倘若这事传出去,赵大人定难以脱身,便是官媒那位崔大人也未必能保全赵大人,所以二人这份首尾也仅是暗中往来罢了,没敢拿到明面上,但不论如何,就算今日江雪翎能带走江斯蘅,可明日呢,以后呢?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他又是想将人在刑狱的江家老二、小五置于何地,将他身后那些同宗同族置于何地?就只为了一个江斯蘅,搭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这当真值得吗?可旋即,温白遥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骤变,又猛然回首,看向门外那个正手握一柄锋利匕首,正挟持着县令独子赵锦之的江雪翎。
这一刻他心底仿佛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因为他突然产生一个离奇至极的猜测!
只是,“这怎么可能!
?”
江雪翎,他今年也才刚满十六岁而已,虽说按照大梁惯例,年满十六的男子便可婚配,可他到底年少了些,他今日来此需冒很大风险,他定不可能舍得那些同宗同族,也定不可能拿他另外两位兄长的性命来犯险,否则,早在今日之前,他们这些人,也不必忍着他江家那位姓言的妻主,更不必忍着村中那些其余娘子。
他既舍不得,他却还是这么做了,那恐怕只有一个可能!
所有一切,他全都算准了!
他挟持赵锦之,是因他知晓,以赵锦之的重要性,以赵大人和崔大人的关系,定能使孙秀荷投鼠忌器,也定会叫他如愿,只要孙秀荷让步,他便可带走江斯蘅,那么带走江斯蘅的下一步呢?又当如何?他又会去做些什么?又如何才能逃得过衙门追责,如何才能逃得过官媒迁怒?如何才能保全,他所想要保全的这些人?:()夫君玩命争宠,我卷铺盖连夜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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