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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姿态就着未干的发尾和脸上的水滴显得实在可怜。
宋其松有些恻隐,他又将毛巾上提了些捂住原也的眼睛,之后才问。
声音好低:“你是真的想吗?”
他想如果原也实在想他倒也乐意去帮助他,在这事儿上不算谁吃亏不吃亏,只算谁赚,如果原也想要,他觉得他完全能给。
原也很诚实:“也没有,只是好奇。”
果然。
邀请并非掺杂情欲,只是单纯好奇。
宋其松也一下失了心情,闷着头帮他擦干头发后就把他往被窝里塞。
“睡觉。”
声音隔着被套听起来气鼓鼓。
原也总是不懂宋其松,他这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比他更难懂的人类存在。
他假装自己是藤蔓贴近松子的胸膛,又假装自己是一尾鱼沉浮其心跳中。
咚哒咚哒。
鱼率先从被窝海里探头。
鱼说:“好闷。”
鱼又说:“你心跳好快。”
鱼搁浅在一棵树上,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眼神太纯粹,比水清。
宋其松喉咙微动,憋了半口气才接着把原也又塞回被窝,只不过这次更加轻柔,像对待一阵雨。
他把这场雨收集至怀间,最后他密封:“睡吧。”
宋其松睡的并不好,他总拘谨,躺在床上实在像棵树,如此不屈,但反观原也,不过三分钟便沉沉入睡,许是早起赶车太疲惫,又或许是今天一天活动量实在过大。
睡着的原也比醒时看着更乖巧,宋其松看了好几眼,最后悄悄戳了一下脸才罢休。
像是在戳泡沫。
但原也永远比泡沫坚韧不易碎。
以至于宋其松也开始幻想一种永远,一种不会分离、不被抛弃的永远。
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很奇怪。
此种清醒并非循序渐进,也并非突如其来,而是一种缓慢的引诱——
一个不恰当的用词,但宋其松却是实实在在感觉如此。
他费力睁开眼,比神志更先进入大脑的是原也的声音。
原也戳着他的小树,声音万分天真,像只是在问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
他听见原也问:“它戳着我了怎么办?”
松子掉线。
松子宕机。
直到那双手隔着布料轻轻触碰——那一瞬,宋其松瞬时清醒。
他下意识往床头躲了一下。
碰一下,脑袋撞到墙壁。
这下真清醒了。
原也被他吓到,伸手摸摸他脑袋:“痛吗?”
宋其松没说话,像还是懵着,但实际上是心绪千万堵在嗓口一句都憋不出。
原也有些担心他是不是撞傻,这回是真忧愁,皱着眉头又问:“很痛吗?”
宋其松摇摇头,眼神不自觉朝原也和他小树之间逡巡一眼,在这时原也反应总是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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