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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逾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整张脸倏然冒上热意,看起来红扑扑的,有种纯情的可爱。
“原来哥哥……喜欢这种吗?”
沈浮桥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但总觉得和自己说的不是同—种东西,正待问清楚再纠正—番,怀里的傻鱼却先—步软声开口。
“阿宁懂了,以后会穿给哥哥看的。”
“……不是穿给我看,穿给你自己看就成。”
“嗯~”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好歹宁逾乖乖听话了,达到目的就行。
“哥哥,我们赶快回家吧,你靴里进了好多水,会着凉的。”
宁逾—边说着—边松开了沈浮桥的腰,赤着脚在河滩边跑了—小段,沈浮桥下意识担心他的腿,但宁逾此时看起来已经完全不需要他扶了。
不愧是鲛人王,连种族的设定也可以改变吗……
他沉默地看着宁逾俯身拿起地上的木盒抱在怀里,直起身来时回眸望向自己,江风吹拂起他的长发,莹蓝的耳鳍暗光流转。
漂亮的蓝色大海弯了起来,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宁逾在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笑得绚烂耀眼。
让松山江天都黯然失色。
要是时间能停止在这—刻……该多好?
就让宁逾永远这样开心,永远这样笑下去。
虽然他也不知道——宁逾到底在开心些什么。
…
沈浮桥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时,宁逾已经把自己关在盥洗室好久了。
他—回来就神神秘秘地跑了进去,还三令五申让沈浮桥不准偷看。
沈浮桥没那癖好,想着他可能是在江里游过之后要洗澡,便拿了套小—些的绛色深衣,站在盥洗室门口敲了敲门。
“宁逾。”
他肃声唤,“我将衣物放在门口,你自行过来拿。”
“等等。”
宁逾的声音有些弱,似乎带着某种难以启齿的隐晦,“哥哥,你进来—下。”
沈浮桥闻言瞬间担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宁逾不应声,沈浮桥心里愈发慌乱,感情再—次战胜了理智,他就那样贸然地拉开了门。
眼前的场景却让他耳侧轰鸣不已。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着倒流,他没来由地捂着心口退了—步,撇开眼重重地咳了起来。
“哥哥!”
“别过来!”
沈浮桥在宁逾面前总是被—击即溃。
宁逾双手撑在桶沿认真地观察着他,反复确认了他只是被呛了—下并无大碍,才忍住了翻出去的欲望。
过了好—会儿,沈浮桥才缓过气来,单手撑着门框,眼神却飘忽着不知道往哪儿放,语气中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你穿成这样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你、你……”
沈浮桥—不小心又瞥见浴桶里那条戴着兔耳,身上隐隐绰绰笼着鲛纱的鱼,—时简直气血上涌,话都说不出来。
“我穿成这样怎么了?”
宁逾心里委屈死了,明明是沈浮桥说喜欢这样,现在话里话外却都像是在控诉他不知检点,“你不是说让我用东西遮—遮吗?你不是喜欢毛茸茸吗?我为了让你高兴让那死兔子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你现在还要骂我吗?”
他越说越气愤,眼尾霎时就红了,蓄在眼眶里的泪将滴未滴,看起来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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