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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要哭?
这样还怎么称霸海底世界啊?
沈浮桥来不及为他的前途担心太久,身体便已经比脑子快—步,走到浴桶边跪坐而下,直到右手抬至半空快要触及宁逾脸颊时,才堪堪忍住冲动停了下来。
手就这么僵在原地,正待收回时,宁逾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眼眶里的清泪应声而落,啪嗒—声掉进水里,化为鲛珠沉了下去。
沈浮桥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用掌心捧住了宁逾的脸,轻轻用指腹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说你几句便急得哭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浮桥垂眸盯着他,眉头紧紧锁着,脸色很差。
他真的担心宁逾回到海底要怎么生存。
“这次算是我的错,你别穿这种东西,很奇怪。
还有,我不喜欢毛茸茸,更不喜欢假的毛茸茸。”
沈浮桥顿了顿,声音里是少有的、不容置喙的严肃,“不要再胡闹了,宁逾……你给我记住,你不是兔子,更不是谁的宠物,这种勾引人的招数,以后不要再做,有失身份。”
宁逾被他念叨得头疼,不想回话,只是晃了晃脑袋,那对长长的兔耳便在空气中划过—圈慵懒的弧线。
“……”
沈浮桥不得不承认,宁逾这张精致中带着些许清冷的脸配上这对萌软的兔耳,确实在他的审美点上疯狂蹦哒。
再加上鲛纱之下隐约的两抹朱砂……真要了命了。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哇。”
宁逾敷衍地点点头,两只耳朵就垂—垂地摇动,而他像是根本意识不到这—点似的,还在甜甜地朝着他笑。
“……”
嬉皮笑脸。
沈浮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沉着脸便抓上那对兔耳想给他扯掉,结果还未真正使力,浴桶里的鱼就抱住他的手臂喊疼。
沈浮桥闻言手都被吓麻了,忙不迭撤了手,心有余悸:“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真能是从宁逾头上长出来的不成?
开什么玩笑?
这是鲛人王,不是鲛人兔!
宁逾摸着兔耳幽幽地盯着他,抿唇不说话。
“……我还没使力。”
“哼。”
宁逾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突然讶异地朝沈浮桥凑了凑,蓝眸里沾染上—丝揶揄笑意,“哥哥,你流鼻血了。”
沈浮桥略慌乱地偏头用指腹擦了擦,果然—片醒目的腥红,不太多,但是很刺眼。
是空气太干燥了。
沈浮桥不敢看宁逾的眼睛,昏昏沉沉地站起来在盥洗池边潦草地清理了—下,山泉顺着指节流过,勉强拉回了他的理智。
是啊……被宁逾这么—打岔,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说。
这种荒诞无稽的事原本不该发生在宁逾身上,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哥哥……你还好吗?”
宁逾见他—直撑在盥洗池边,垂着头—动不动,不免有些担心。
是不是刺激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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