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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养兄,为什么会受伤?
她的信已经送过去了啊!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
秦禅月连方青青和周问山的热闹都没来得及看,甚至根本连一句话都没往秋风堂处递送,一路匆忙上马车,奔向了镇南王府。
当时正是未时。
长安城的镇南王府位于青天坊,此坊距离皇宫不过百丈远,有“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的意思,此坊间居住的都是有爵位的天潢贵胄,三步一侯爵五步一世子,都是常态。
镇南王府常年都是没有主子的,因镇南王一直驻守边疆,府门便一直空着,常年只有十几个私兵驻守,一个老奴看管。
但今日,府门匆忙而开,精兵驻守,铁靴整齐的跑步声将整个坊间震得嗡颤,有好事者自坊间出来一瞧,便看见镇南王府广开门庭,迎进了一辆五驾马车。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能有五架,那是镇南王回了!
一时之间引动长安城。
世人皆知,镇南王镇守边疆多年,是大陈与南蛊之间最坚硬的一条防线,他一连十余年不曾回长安,现下突然回来,可是南疆战事出了问题?
只这样一想,便惹来不少人心思动荡。
这些朝臣动荡不说,宫中的人也第一时间派来消息慰问,慰问的也不是旁人,而是当朝太子,陈锋。
陈锋时年不过弱冠有二,正是野心勃勃的年岁,自皇宫中而出后,直奔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为六进院,与侯府一样的大,却比侯府规格更高些,行过十七阶半的台阶,进入府门中。
镇南王府的规格极高,院落干净整洁,但镇南王不喜花草,所以院中没有过多的葳蕤花枝,只有一排排沉默的树,树下站着一排排沉默的精兵,精兵手中握着的刀都是开了刃的精铁,一把把刀拼凑成了一个肃杀的镇南王府。
太子行过众人,心情越发沉重。
镇南王是本朝第一武将,同时也是他的最强支撑者,只有镇南王在,他才能与二皇子相争,眼下镇南王这般突兀的回来,定然是生了大事,但是能是什么事呢?
他临近回廊时,脚步更快了些。
人才一到回廊下,他便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太子心里越发沉。
门口的精兵行过礼后,太子匆忙进厢房,便见镇南王上半身赤着,裹着几道纱布,紧闭双眼躺在床榻间,竟是在昏迷中,似是生死不知。
一旁的镇南王的亲兵大夫在瞧着镇南王的伤势,却束手无策,任何草药都用不了。
秦家军为了预防蛊毒,会吞吃很多剧毒之物,这些剧毒之物在身体里调和,使他们变成了一种行走的毒,他们虽然能够以毒攻毒、预防蛊毒,但是同时也使一些草药在他们身上失去作用,一旦受伤,只能让他们自己硬抗下来,所以秦家军折损率极高。
太子瞧见镇南王这样便急了,匆忙询问身旁的副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站着的副将忙低下头,道:“回太子话,我们军中出了奸细,刺杀了镇南王。”
太子忙问:“是谁?”
副将凑过来,低声吐出了两个名字。
太子听的直拧眉:“这都是土生土长的大陈人,并非是外面的南蛊人,竟是有本朝的人想对镇南王动手吗?”
这话题太过危险,已经隐隐涉及到了朝堂党政,使一旁的副将抿紧了唇瓣。
党政啊...有些时候,党政甚至比外面的南蛊人更可恨。
自家人捅自家人,自然知道哪里更痛,血缘之间互相利用,互相捅刀,以欺骗换来的胜利,不管在什么时候,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不曾通报,像是一阵风一样扑进了门来。
太子一回头,便瞧见了一位艳丽恣意的美妇人。
美妇人三十年岁上下,生的眉目妖娆,丰腴饱满,且隐隐透着几分骄纵之意,满头金玉翡翠,一瞧见便知道是个十分张扬的人,像是枝头上正熟透、沉甸甸的果儿一般散发着成熟的气息,这样一个完美的美人儿,却因脚步凌乱而不显得端庄,眉眼间也含着慌乱不安,像是随时要晕过去似的。
这正是镇南王的妹妹,秦禅月,秦夫人。
秦禅月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养兄,根本就没顾得上去瞧这厢房中还有谁,太子那么大一个人,她硬是什么都没瞧见,一冲进门来,便直接扑到了床榻上,在床榻旁边开始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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