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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时候,我陪你捱着。”
程荆已经神思不稳,顾不上再拣着难听的话说给梁景珉听了,他咬字有些不清,只颠三倒四道:“我不要……那个东西……疼……”
梁景珉没再碰他,只是深深看着程荆眉目:“别怕,我陪你一起痛。”
“我不要你陪我,更不要你帮我……我疼得够多了,现在就想……痛快一次。”
程荆双手紧紧攥着身下被褥,是在忍耐的边缘了。
说到这里,他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忽然回笼,他忽然发现这是个绝妙的机会。
可以让梁景珉品尝自己的痛苦,彻底摆脱他。
程荆是忽然起念,却立即打算实施。
他从身上东翻西找,翻出了自己的手机,捣鼓了好一会儿通讯录才找到了人,当着梁景珉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言简意赅说道:“你来一趟,帮我个忙。”
不出多久,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就站在了门口。
程荆挑了挑眉,看向梁景珉,挑衅似的开口:“我的‘解药’来了,你现在总算可以放心滚出去了吧?”
梁景珉几乎立刻回过味来,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程荆。
程荆唇角挂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忍不了了?”
梁景珉半晌没有挪动,过了许久才开口:“我说了不碰你。
我们已经分手,这是你的事情。”
他敛着眉,微微偏头看程荆,眯起的深沉眉眼中有难明的情感。
门被重重合上,发出一声刺耳哀鸣。
他出去了。
分明是想得到会发生的事情,分开的这些年也肯定发生过,梁景珉却仍是觉得呼吸不畅,心内酸疼得厉害。
到底是自己亲手推开的人,前些年做的桩桩件件,如今咎由自取,没资格说后悔。
痛也得受着。
他恍惚觉得喉间干涩起来,呼吸愈发急促,倒分不清是方才和程荆对话时难受的劲发了出来,还是那药的缘故。
送药的人脚步快,不一会儿就把两管针剂递到了梁景珉手中,他仍旧等在房门外,不肯离开程荆太远。
他听见房内窸窸窣窣的声音,想必是有情人宽衣解带,抵死缠绵罢。
若非他也曾吻过程荆那双刻薄嘴唇,此刻听见这声音,大约也不会这样难受。
刚才走得急,他并没看清来的男人是谁,只自然而然觉得是裴羲。
他方才的确生了气,似乎这辈子也没这般急怒攻心过。
梁景珉曾下过结论,程荆是这世界上唯此一人能如此轻而易举点燃他的怒火,这话没有说错。
梁景珉感觉身上灼热难受,也如同方才程荆一样开始出汗、乏力,周遭的声响、音乐都被放得无限大,几乎冲击着耳膜,让人颅内刺痛,他痛苦地沿着房门坐下,偏头靠在窗侧,无力地出着气。
他总不能任由自己这样下去,针剂自然得用。
梁景珉乏力地伸手翻找,一通叮叮当当,将那药物卡进针管中,又抽出说明书随意翻看。
纸张被折磨着发出窸窣声,梁景珉浑浊的视线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想着再怎样也疼一阵就过去了,对准自己的胳膊就是一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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