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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床上跳下,作势要走。
张鬼方不响,一把抓住东风手腕。
窗纸上一层淡淡天光,把屋里照如一泓冷泉,只有张鬼方眼神尤其热。
东风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道:“不许看我,把招子关上。”
张鬼方哪里肯依,干脆探出半个身子,抓住东风手腕。
春末夏初,天气渐渐暖和。
张鬼方满身火气,没处发泄,所以总是脱了上衣睡。
方才两人闹来闹去,始终是在被子底下,看不出来。
此刻被单滑落,才见张鬼方上身精赤,黑皮肤像马儿的皮毛,肌肉起伏之处,透出柔亮丝光。
薄薄白单裤,腰间扎紧,遮挡不住任何秘密。
东风话都讲不利索了,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畏惧,战栗道:“你……你……”
张鬼方说:“我什么?”
把他拉回来,又亲一口,神色之间得意至极,仿佛在说:“你不让亲,我还是亲到了。”
东风亲得乱踢乱蹬,一不留神,脚底碰见个热腾腾的硬物。
张鬼方往后缩了缩,恼得叫道:“别乱动。”
东风心里觉得,论这种床榻功夫,羞赧的不可怕,发狠的、发疯的也都不可怕,都是纸老虎。
只有冷静自持的,真正能做到游刃有余,才会加倍难缠、磨人。
所以见他恼火,东风反而心里有底了,镇定下来,笑话道:“别乱动哪里?”
脚下微微用力,在那玩意上轻轻一踩。
张鬼方怒喝一声,东风安慰道:“张老爷别怕,别人家的老爷,十二三岁就晓得这种事了。”
脚背贴近,亲昵地蹭了一蹭。
张鬼方登时气粗,说:“我又不是不晓得。”
双臂发力,抱住东风,猛地翻过身。
东风心里再多“觉得”
,突然被吓空,身体一僵,破绽百出,嗫嚅道:“张老爷、等、等一等。”
张鬼方冷笑道:“等什么等。”
抓牢东风两只手腕。
东风好像一块大年糕,表面坚韧,然而被他滚热的身躯一煎,立马软了,软绵绵央求说:“还是白天呢。”
张鬼方说:“你刚才也不管白天不白天的。”
按着他又亲。
东风破罐子破摔,闭上双眼。
谁知往后一刻钟,张鬼方再没干别的,只是劈头盖脸地亲了个遍。
亲完了,他爬起来说:“我去练刀!”
一股脑穿上外袍,绕开东风,从墙上把“十轮伏影”
拿下来,提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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